紅綾大驚失色,她隻是一個下人,就算犧牲自己也無所謂,可王妃怎麼能受此侮辱!?
“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賊,竟敢公然在京城內搶劫,該說你們狗膽包天,還是不知死活呢?”慕容舒目光冷厲,威儀大顯。
為首男子一愣。
慕容舒又把目光轉向劫持紅綾的那名男子,渾身殺氣突現,怒吼一聲,“放開她!”
那名男子身形猛地一顫,竟嚇得把刀扔在了地上。
紅綾被刀落地的聲音驚醒,趁機跳上馬車,將慕容舒擋在身後。
那男子看見紅綾逃脫之後,才意識到他竟然被一個女子嚇住了,忙撿起刀,想要將人抓回來,卻在觸及慕容舒凜若寒冰的眸子時,不自覺地退後了一步。
為首的男子不可置信地看向慕容舒,這個婦人絕對不簡單!
“我一直好奇山寨究竟是何模樣,這次正可以趁機去瞧上一番。不過,我和我的家人向來有個毛病,自小喜歡在身上養毒蠱,這樣,無論我身在何處都能夠被找到。這次正好試試去了高山密林中是否還能被找到。”
慕容舒咧嘴輕笑,眉宇之間染上了濃濃的戾氣和邪氣,然後在幾人驚訝的目光下跳下馬車,主動走向那名劫持了紅綾的男子,那男子卻不自覺地開始後退。
見此情形,慕容舒伸手奪過他的刀,右手執刀,劃過左手食指,一股鮮血立刻冒出。
實際上,慕容舒早就心如擂鼓,手心沁滿了冷汗。隻有她知道,這一切不過是虛張聲勢!
紅綾緊咬著牙,不敢叫喚出聲,不然就會暴露慕容舒的身份。她也知道王妃是在演戲,望著慕容舒食指上不斷流血的傷口,紅綾眼眶泛紅直想落淚。
“這點血應該夠了。你們幫我計算一下時間,差不過一刻鍾人就來了。”慕容舒笑著看向那幾人,完全不管不斷滴血的手指。
為首之人大怒,回頭看著那四人,“不是說是個婦人嗎,怎麼會是如此邪氣的人!”
“大哥,我聽說過毒蠱這東西。這女人的血有毒,而且一旦放血,養蠱的人就能聞著血腥味趕來。這婦人絕對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為首的男子死盯著慕容舒,慕容舒一派鎮定,隻是眉宇之間的邪氣更濃了些。
這時,一輛馬車急馳而來,因為小路被他們幾人堵得嚴嚴實實,馬車隻能停下。
“果然來人了!大哥,怎麼辦啊?”
慕容舒麵上雖然不動聲色,心中也是驚惶不安,來者不知是敵是友,她可不希望剛剛拚命演的那場戲因此而毀於一旦。
“五公子,前路被擋住了,有幾個蒙麵賊劫持了兩名女子。”那車上的馬夫恭敬地對車裏麵的人稟告道。
等了片刻,也未聽到半點聲響。
忽然,馬車中傳出一陣悠揚的琴聲,如山間流泉,空中白雲,帶著悠然出塵之意。下一瞬,琴聲猛然一變,如萬千利劍撲麵而來,殺氣逼人。
“別彈了!小心要你的狗命!”為首之人被琴聲弄得滿心煩躁,朝著那馬車大喊。
琴聲戛然而止。
那馬車的馬夫輕笑一聲,“你們今日出師不利,若不想惹事,最好速速離去。”
“笑話!”搶匪頭目冷笑道。
“情況不對,大哥。這個婦人邪氣得很,定不是我們要找的人,這輛馬車上的人更是邪氣,我們還是快走吧。”頭目右側那個男人勸說著。
這時,八匹馬疾奔而來,停在馬車後,齊聲道:“五公子。”
八人同樣身穿黑衣,腰間都懸掛著長劍,隻比對麵的劫匪少了塊蒙麵巾。
其中一人濃黑劍眉一揚,“哪來的小賊,膽敢擋我主趙家五公子的路!”
“趙家?哪個趙家?”一小賊呆愣地問道。
“慶州趙家。”那人仰頭回道,態度更加倨傲。
慶州趙家是大華國當仁不讓的名門望族,曾出過三位皇後,四位宰相。雖然五十年前族中再無人入朝為官,但兩三百年來積下的威望仍舊震懾四方。趙家人丁興旺,而今這輩最顯赫的人物當屬長房嫡子的五公子--趙初,據聞他生得神仙之姿,為其神魂顛倒的女子數不勝數。
五個小賊一聽,頓時大驚失色。
“走,快走!”為首小賊大喊。
“那這個婦人……”手下一小賊不死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