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江湖第一高手,他叫秋子賽。
自從有記憶開始,他的生活除了練武,還是練武,沒日沒夜,不眠不休。他的師傅是隱世高人,他不知道師傅的名號是什麼,隻知道師傅讓他叫他白胡子,隻因他有著長長的白胡子。
其實師傅並不老,他的頭發烏黑發亮,麵色紅潤,指甲飽滿發亮,但他的胡子永遠是那麼的白,那麼的長。
小時候,他總是想盡辦法去扯師傅的白胡子,但從來沒有得手過,每次都被師傅弄的灰頭灰臉的。師傅很寶貝他的胡子,每天都會清洗和梳理它,最愛做的事就是站在懸崖邊望著遠方,手輕輕的撫著胡子,一臉的疏遠,眼睛裏包含的東西是他至今都無法明白的。
每每這個時候的師傅,總是讓他無法接近,即使他就站在他的身邊。
回複正常後,師傅總是手摸著他的頭說,他是他今生最親的人,是他的愛徒。所以,他要將畢生的武功都傳授給他。
他是一個孤兒,爹娘是誰都不知道,記憶中,身邊就隻有師傅一個人。他沒有朋友,沒有玩伴,隻因師傅說,一個人要想成為真正的高手,就必須做到冷酷無情,對手便無法抓住自己的弱點,隻有,沒有七情六欲的纏繞才會攀登更高的境界。
記憶中,師傅總是一臉樂嗬嗬地,和他所說的話一點都不搭調,以至於秋子賽每次都會沒大沒小的跑去纏師傅問東問西。對於他奇奇怪怪的問題,師傅從來都不惱怒,總是耐著性子跟他說,雖然每次師傅說的話他都聽不懂。
但一點也不影響他們師徒的交流。
對於父母,秋子賽也是問過的,但師傅說他也不知道他父母是誰。
當年他隻是路過一個村子,村子裏屍體七七八八成堆,很顯然,這裏被屠村了。四周看了看,就看見秋子賽瑟瑟地躲在屍體下麵,他是這個村子唯一的幸存者。於是,他將他帶走了,沒有任何理由,隻因他當時心情還稱不上壞。
但這些,他都沒有告訴他秋子賽。
從此之後,秋子賽便再也不問父母的事了。隻是更加努力的練武,他的資質並不好,不是練武的料子,但在這荒無人煙的山頂,除了練武,便沒事可以做了。
師傅很少下山,隻有在糧食缺的時候才會下山去采辦,一次便買一大堆吃的回來。師傅很少帶他下山,隻是讓他在路口等著師傅回來,然後把所有的東西搬到山頂去。
那時候他年紀還很小,搬不動那些大袋大袋的東西,但師傅也不管,硬讓他往上搬,直到他筋疲力盡。
看著師傅瀟灑離去的背影,他的心裏總是憋著氣,他不開口求他,是因為他知道,師傅說一遍是一,說過的話,沒有挽回的餘地。
所以,他隻能含著怨氣一點點的搬,先把小袋的東西搬上去,在拖著大袋的東西往上走,最後他總是累到睡在路邊。
最後,夜幕降臨了,師傅不得不一隻手抱著他,一手扛著東西往山上走。
師傅總是這樣,做事完全不按理出牌。
沒有問師傅為什麼要他這樣做,因為師傅總是在他睡在路邊的時候,會輕輕地摸著他的頭,語氣溫和地說:“不要怪為師,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他知道,師傅是想讓他獨立,學會什麼事都自己去做,從心裏上不要依賴任何人。
有了這樣的認識,心裏的怨氣沒有了,按著師傅的吩咐去搬東西,隻是也學會了偷懶,慢慢地搬,看著夜色暗下來了,便假裝累了,睡倒在路邊。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師傅便會出現在他的身邊,抱起他,往山頂走。
對於他的小聰明,師傅也不點破,隻是在他慢慢長大之後,便不再理會采辦的事,全權交給他處理。
於是,秋子賽盼來了他期待已久的下山,他終於有機會去山下見世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