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啊”徐小寶坐在座位上,臉上掛著慈祥的笑意:“現在距離天黑還有一些時間,你就把大明宗奧義抄寫一千遍吧,為師也是為你好,怕你忘了。”
“師傅……不要吧……”燕十三神色恐慌道,“徒兒以後再也不敢了。”
“快寫!不寫完了為師就把你逐出師門!”徐小寶滿臉的猙獰之意,嘟囔了兩句,“你自己選!”
“師傅息怒!我寫還不行嗎……”
茶攤的掌櫃是個年逾五旬的尋常老頭,聽了二人對話,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道:“那看守鏈橋的又不是阿貓阿狗,聽說至少都道宗護教散人的嫡係弟子喱,你們兩個人真是大言不慚。”
還未離開的幾個茶客,聽到幾人對話之後,頓時哄笑一氣。
“這個老頭忒有意思了,不僅會講些風流韻事,講笑話也講的像真的一樣。”
“誰說不是呢,我還以為他們來真的呢……哈哈哈”
“那可說不準,萬一他們是隱士高人也說不準……哈哈哈”
“李老四……你可真是眼拙,這兩人可不就是隱士高人……哈哈哈”
徐小寶笑著擺了擺手道:“隨口說說,隨口說說……大家有錢的捧個錢場嗬。”
燕十三低聲道:“師傅,既然都決定了,何必再丟這個人?”
“笨蛋!”徐小寶惡狠狠的盯著他道:“哪裏丟人,能多掙些,就多掙些……那本《金瓶梅》應該好多錢才能買的到的,難道你給銀子!?”
“師傅英明……”
……
夜色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山路上的那些無論是行人還是生意人,都已經銷聲匿跡。偶有幾隻不知是何種怪物的啼叫之聲,映的山林愈顯靜謐。
南華山腹之中,一個極壯觀的大裂穀顯得幽深而可怖,在大裂穀中央是一座巍峨的孤峰,孤峰四周皆是懸崖峭壁,唯有一條鐵索連著孤峰與南華山畔。在鐵索盡頭,兩個道宗弟子,負劍而立,即使是黑夜,仍然挺立如常,不敢有絲毫懈怠。
“師傅,我們就這麼大咧咧的走過去,好像不大好。是不是應該偽裝一下。”
徐小寶一邊走,一邊皺著眉頭道:“這個建議不錯,不過你早不提出來,現在難道還要回去換夜行衣?”
“師傅英明!那我們就這麼走過去吧。”再抄寫了一千遍大明宗奧義之後,燕十三的右手有種幾乎要廢掉的感覺,再次意識到尊師重道是多麼一件重要的事情。
……
“站住,什麼人?!”
“徐小寶。”
“徐小寶是什麼人?!”
“他是我師傅。”
“我知道他是你師傅,我是問他是什麼人!?”
“你怎麼知道他是我師傅?”
“我……我怎麼知道他是不是你師傅,我的意思是——你們是什麼人?”
哢嚓!
伴隨著清脆的骨骼錯位聲音,一名道宗弟子極為幹脆的倒在了黑暗之中。
“師弟!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說話之人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有些氣急敗壞的罵道:“混蛋!”然後他迅速的從衣服中摸出一個信號煙花。
哢嚓!
如出一轍的聲音,兩個年輕的弟子已經極為不甘的躺在了地上。燕十三溫和的對著已經沒了知覺的道宗弟子道:“你若是一開始就釋放信號,可能就不會死了。你太慢了。”
“師傅,請您過鐵索。”黑暗之中,燕十三取出火折子,用力甩了甩,微微發亮的火光出現,照著最初的一段距離。
“恩!”徐小寶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才像話,我們已經在這裏耽誤的時間太多了,快些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