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從來,亦無所去,生而為人,苦這一世。
寒風呼嘯,猶如刀鋒,凜冽的似乎要將天地割裂。
“呼……呼……我不能暈……我不能暈……”
低聲的喃喃中,一個青年艱難的邁動腳步挪動向前,冷風嗚咽,單薄的身子仿佛隨時都會跌倒一樣,踉蹌著,掙紮著,倔強的不肯停下。
“好可憐,這天寒地凍的,一件長衫怎麼能禦寒?小兄弟……”
“噓……你不想活了,那人豈是你我能夠嘴舌的?你忘了前段時間那個阿東是怎麼消失的……”
一步步踏出大院,青年的身後驚起了一群人的議論,對於掃視而來或是淡漠,或是憐憫,或是不屑,或是惡毒等等的各種目光,青年仿若未見一樣仍舊倔強的挪動前行,隻是當阿東的名字躍入耳中的時候,青年的身體霍然頓住,低垂著頭誰也看不見的眼神中,一抹哀傷,一抹狠戾倏然閃出。
恍惚間,一道身影仿佛再又出現在青年眼前,那爽朗樸實的笑直刺青年的心底。
“東子……”
青年名叫董文,本是一遵紀守法的良好公民,因好友東子遭權貴迫害,自己四處申訴無門,於是鋌而走險潛伏起來伺機報複,不料還是走漏了風聲,被人抓起來往死裏修理了一頓。
看著董文,一位紈絝的臉上冷厲爆現,一雙眼睛狹長微眯,濃濃的惡毒毫不掩飾的自其中流露而出。
突然,董文轉過身,雙拳倏然緊握,指甲深深嵌入肉中,未幾滴滴鮮血已砰然墜落,劇烈的疼痛侵襲著神經,讓他勉強能保持住清醒,滿腔恨意澎湃洶湧。
紈絝看著覺得其可怕,尤其是那一雙幽深看不見底的眼睛,隻是一想,一股深寒透骨的涼意自腳底直衝而起,渾身汗毛根根直立。
“啪!啪!”紈絝一步向前,整個身體逼向董文,右手剛落,左手已然緊隨而上,一連兩個巴掌扇出。
耳光響亮,董文隻覺得兩眼一黑,雙腿不由一個踉蹌,他本就是強撐著走出大院,此時乍然遭襲,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
“哼!”將頭一昂,紈絝怒哼一聲帶了身邊的隨從逸逸然走了。
很快,原本還算熱鬧的破落的院子便已冷清下來,隻餘下董文一人仍舊站著,久久不動。
“你們這些……可恨的偽善者……”等到對方人都走光了以後,董文一下支撐不住,頓覺天旋地轉,直直摔倒在地。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一陣刺痛,董文的眼睛緩緩睜開,發現自己已躺在一條小路邊上,心想可能別人以為他是流浪漢,把他抬到別的地兒了吧。
董文揉揉眼睛,仔細打量身邊的環境,發現有田有舍,古色古香,不時有一兩個古代打扮的農民從自己旁邊走過,對自己指指點點。
“想扔我到一邊去可以理解,不過這也扔得太遠了吧!”
董文立馬想到網上教導的“身手鑰錢”,急忙翻查起來,要是沒錢坐車回去那就麻煩了。猛然發現,自己的衣服也被別人換了,對方隻是隨便找幾塊布包住自己,奶奶的,敢情遇到小偷了啊!
鬱悶不已的董文掙紮著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心想先找個派出所求助吧!就在這時,不遠處,一人一騎急速奔來!眼看就要撞上了!
隻見來人“於”的一聲,猛地拉住駿馬,居高臨下的看董文。董文也看著對方,不高不帥,有點黑,眼神泛著精光,一看就是白手起家的土豪範兒。不過,即便鄉下沒什麼交警,你騎一匹馬也太招搖了吧!頓時對此裝逼之人無好感。
對方淡淡笑道:“吾觀兄台相貌非凡,何故落魄如此耶?”董文發現,此廝邊笑著說話,邊暗暗按住了腰間佩劍,蓄勢欲拔。難道遇到劇組拍攝了?
董文回道:“大哥,啊不,壯士你好,我迷路了,身上沒有錢,請問附近最近的派出所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