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熙極妖極魅,他的笑容像是要奪盡天地光華,每一抹眉動,每一波秋水,無不魅極,傾倒眾生,實不為過;但是仰熙的笑容卻像撥雲見日,萬丈光芒,照亮天地,給人帶來光明和溫暖,直達人心。
他邊笑邊伸出手捏捏她的臉,她想側臉避開,可是全身僵僵的,意誌根本就控製不了肢體,隻好轉過眸光看向別處,不加理會。反正她也感覺不到。
“你瘋起來真是讓人害怕,以後沒有我在身邊,不許做這樣瘋狂的事情,知道嗎?”他嘴邊含了一抹寵溺的笑,抱住她的手握住她冷硬的手,輕輕的揉搓。
她淡淡的看著別處,不理他!人要是瘋起來,那裏還會管他誰在身邊,危險不危險!要的,就是一刻極致的恐懼與快意並存。
“你要是讓我知道你做這樣的危險的事情,我絕不饒你!”一看就知道她心裏的不以為然,他不由氣悶,沉下了俊臉,手猛的一用力,捏緊了她的手,即使冰僵的身子也痛得一顫。
她還是不理他,咬牙忍耐著,眉目不動,無聲的抗拒。她的行動不要受人控製,即使,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但不是她生命裏最重要的人,不聽!
“固執的家夥!”他生氣了,一低頭便咬她的鼻子。
氣息噴到臉上,鼻子被咬得又痛又癢,帶來一陣陣悸動,她的心跳開始加速,連忙側過臉避開,他的唇瓣便擦著她的臉一直滑到耳垂,伸出舌尖輕輕的舔!
她倒吸一口冷氣,心跳如鼓擂,砰砰跳動,仿佛全世界都聽到了。臉瞬間被點燃,染上紅雲!
這個男人,什麼時候學會這樣勾引人了?
她惱怒,要將他的臉推開,手卻又被他抓得緊緊的,動彈不得。
“慕容仰熙!”舌頭有幾分打卷,話語不清,但是怒氣卻不輕:“你給我滾開!”
哪知他聞言不但不退開,反而越發的肆意起來,含著她的耳垂,舌尖不斷的挑逗,她渾身一陣輕顫,心幾乎要奪喉而出,身體裏一股熱流漸漸生起,彙聚,在體內竄動不止。
她晃動腦袋想要躲閃,他卻步步緊逼,無論她怎麼躲都躲不開。她感覺到身後他的身體突然間變得灼熱起來,緊抱著她,像是要把她揉進他的身子一般。
她又羞又急,更讓她難堪的是,她的心不但不反感,反有幾分歡喜幾分期待,想要得到更多。
“晴——”他粗喘著在她耳邊啞聲輕喚:“不要離開我,嗯?”
她心頭一顫,心跳幾乎停止,有一瞬間她想點頭。可是,世界上還有值得信任的愛嗎?還有值得信任的人嗎?撕心裂肺的痛楚,還能夠再承受一次嗎?不,不,不要愛,不能愛,心,要緊緊的握在手心裏,不要將它交付他人,它這樣脆弱,像一個用膠水粘合的破碎玻璃球,輕輕的觸動就會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她深深呼吸,努力的控製著心跳,一遍遍告訴自己,不可以心動,不可以愛,自己根本就不喜歡他,這個卑鄙無恥的家夥,他總是那樣殘暴的對待自己,幾次三番要殺害自己,傷害自己,不值得心跳為他加速,不值得為他停留!
“晴,我好像,愛上你了!”他不再親吻她的耳垂,唇瓣貼著她的耳際低低歎息,言語幾不可聞。
剛剛平服的心跳,因為這一句話,又激烈的跳動起來,幾乎要衝破胸腔,絲絲甜蜜,從心底泛起!
他說,愛上她了?
她心頭慌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轉眸看到路邊一株老梅傲然獨開,枝頭上幾朵淡了顏色,殘了妝容。
“看,梅樹!”尷尬之間,她慌亂間指著那梅樹輕叫!
“嗯!”仰熙抬眸看了一眼,對於梅花他早已看得太多,並無多大的感覺,低頭看她:“你喜歡?”
她不語,凝眸看去,隻見幾瓣隨風飄下,轉了幾個圈,落在雪地上,猶如殘妝,甚是蕭瑟落寞!驀地想起陸遊的《卜算子詠梅》,心有感觸,低低吟誦:“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仰熙聞言不由得叫絕:“好一個‘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將梅花的傲骨刻畫得入骨三分!”
又低頭看她,眼底盡是讚賞,嘴邊噙了笑:“原來你竟是滿腹才華,深藏不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