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倆人的衣裳和裝備,臉上施有粉黛,秦川一直以為倆人是倆個女人。
看是那位手持皮鞭的人,喉間的位置,卻是有突出的喉間,格外的明顯!而這,是隻有男人才會有的東西!
秦川心神一動,知道自己還是看走了眼,眼前的倆人恐怕根本不是女子,而是太監!
他也終於明白為何自己之前覺得那人的聲音有問題!隻有成年後自宮的男人,才會擁有那般別扭的聲音!
能夠出現在這裏的太監,秦川猜測他們絕不會有第二個出處。必然是跟隨雲都中人,前來這裏的。
秦川自然心神大振。進入祁連山這許久以來,他一直在找尋龍鱗的下落,卻沒有任何收獲。如今好不容易遇到雲都中人,若是抓住這個線索,也許距離找到龍鱗便更近了許多。
想到這裏,秦川更是閉住呼吸,更加小心,盡量讓自己隱藏得更好一點,也仔細得向下麵看去。
至於那位年幼一點的人,看上去年紀相當得小,不過是十三四歲,容貌和身子都相當得青稚,也生得頗為秀氣。
他的容貌倒是和身上的衣裳,頗為相宜。若非秦川知道雲都,從來沒有女子,隻有太監,恐怕此刻也不敢確定他其實不是一個女人。
看到他,想到這麼小的孩子,竟然同那位年長的人一樣是太監,秦川便不由得心生憐意。
當然,這些憐意隻是本能反應而已,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運,更何況秦川此時也做不了什麼。
秦川多看了幾眼,總覺得那位年幼之人的麵容,莫名得透著一股親切和熟悉似的,仿佛在哪見過似的。
隻是這個念頭在秦川心中一閃,便被他強自按了下去。
他又怎麼會認識雲都中人?自始至終,他也見過一個雲都的奴仆而已。秦川隻以為自己的辨別力出了誤差。
這些細節卻是休提,卻說那倆人。
“啪——”
“啪——”
......
手持皮鞭的那人,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往那位小黑的人身上落去。
每一次鞭落,小黑的身上,就會多出一道鮮紅的血痕,其中皮開肉綻之處,使人觸目驚心。而小黑瘦弱的身子,也在不住落鞭之中,不住得顫抖著。
從第一鞭開始,到河邊的位置,不過隻有將近二十步的距離,而這短短的距離之中,小黑手中的水桶卻是掉了足足三次之多!
顯然是不堪承受鞭撻之苦,因為肉體本能的抖動,而無法發力造成的。
隻是如此劇烈的痛苦,自始至終,小黑卻一直沒有發出一聲慘呼聲。
就連他的臉上,也一直沒有絲毫痛苦的神情,而是一直堆著笑容。
如沐春風,笑意在臉,小黑不住得重複著相同的話:“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的錯!”
他的態度很恭敬,他的笑很真,絲毫讓人看不出不自然。仿佛他的整個臉,不是血肉組成,而是用木頭雕刻出的死物一般,無論身上再多的疼痛,他也覺察不到似的。
但秦川看到他的笑容時,卻總是莫名得感到一種寒意。
在這樣的狀況下,他還能笑得出來?哪怕明知道這是一種偽裝,但能夠做到如此程度的話,也絕非是一件易事。
至少秦川自認,易地而處,自己是萬萬比不上小黑的。
雖然以秦川的眼力,自然看出來,小黑身上不像是有武功的樣子,甚至在自己的麵前,自己伸出一根手指頭也能將小黑給打敗,甚至打死。
隻是看著小黑,以及他臉上那真摯的笑容,但秦川卻莫名得察覺到一種危險。
這種危險,並不是實在的威脅,而更像是一種無形得看不到的存在,仿佛是一隻毒蛇正悄無生息得躲在某個角落裏,緊緊得盯著毫無察覺的獵物。而一旦它出擊之時,便是獵物死亡之刻!
此時此刻,看到這樣的小黑,秦川便下意識得想起毒蛇!
雖然小黑的實力跟自己相差甚多,但秦川卻有一種直覺。
眼前的這個小黑,將來必將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
那位持鞭男子,打了幾次,也許是累了,也許是被小黑的這種卑微給說服了,終於停下了手中的皮鞭。
“小黑,要不是老皮成那個賤奴,說了話,這一次,諸位宮主出行,你是絕對沒有資格跟來的!”
小黑繼續笑著說道,臉上充滿了阿諛奉承的味道:“執事大人說得對!小黑,能有這次祁連山之行,自然少不了執事大人的幫助。小黑一定會好好報答執事大人的大恩的!”
小黑向著四周看了看,並無其他人,便把手中的水桶暫時放在一邊,伸入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