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青河溝中傳來陣天的歡呼,許多勞累的工人目送著一艘艘囤滿貨物的木船,木船上也蓋著厚厚地不透水的油布,朝遠駛去。
工頭看著這也不自覺地笑出來,轉身說道:“今天大家辛苦了,本來還要明日一早的時間才能裝好的貨物今夜卻也完成,看這天要下他兩日,大家都在家好好休息,等天晴在來上工的時候,咱再在這擺上酒讓大家暢飲。”
附近的工人聽到都神情興奮,大聲叫好。
那工頭又說道:“至於今晚,大家也都盡快回去休息,嗬嗬,我也得早些回去,家裏的娘們還烘著熱烘烘的炕在炕頭等著呢。”
其他人一聽,也都無所顧及地哈哈大笑起來,隻有些還是光棍的也是低聲咒罵自己老丈人在哪,最後人潮散開,紛紛收拾扁擔,竹筐。
正忙著,不知道誰大喊一聲‘下了,下了’其他人也有抬頭的,便也感覺有水珠滴落,知道是開始下雨,便也加緊,披著蓑衣,帶上鬥笠,急匆匆將火傳下燈籠,大都挑著一個個緊隨離開。
雨也突然變大,象有人在頭上用水桶潑一樣,有油傘的也趕緊換成鬥笠,腳下夾雜黃泥的雨水一道道淌著,哪再遮擋這身破衣服,不時還有人興奮喊一身,回去倒也能幹淨。
陸詡盤坐在炕上,窗口未給關嚴,透過一絲縫看著外麵自漆黑的天空而降的傾盆大雨,向天看什麼都看不見,有如個深淵,‘不知道爺爺怎樣,小獸又怎樣。”
大雨在青石上聚成水流,屋簷留下的水柱落在地上更能聽到沉悶地低聲,陸詡頭發最初下雨的時候沒有躲避倒有些淩亂和打濕,沉思中感覺臉上也有水珠滑落,回過神來一看,卻才發現簷上流下的水柱竟也透過縫隙能濺進來,隻得關緊窗戶。
盤膝坐在炕上對著枯燈獨坐,總容易想起什麼,陸詡搖搖頭打算拋下這些雜亂想法,心下思量自己也睡不著,幹脆找些事做,想起他爺爺以前也是對著枯燈研習這裏的文字和翻看那劄記,便也爬到炕頭放著的箱子,要拿出來無事翻看下。
箱中除了剩餘他的幾件衣服,便還有些陸天風的書信,陸詡雖然好奇,不過卻也不想翻看,不過卻也注意到那獸皮小袋,裏麵自然是‘獸心石’。
拿起來掂量一下,一隻小手自然抓不完全,兩隻手也不過剛能捧住,心下想想這似乎也價值不菲,他卻一直沒自己打開看過,心下想到是陸天風一路保護他的憑據,便感覺溫暖,一路吃苦來到這,這包東西對他來說是當作懷念的記憶比價值要多些,雖然沒好衣服和錢請人吃好的。
將那包獸心石給放回原處,才有摸出那厚厚得那部劄記給捧出來,也坐在等下,仔細翻看著。
前麵兩篇他自然早已銘記,不過卻也感覺太廢,要不是對身體有益處不再麻煩他爺爺,他才不去記這半文半武的東西,便又朝後麵的翻看,偶爾會自語。
以前看的時候也特是感覺枯燥,後麵根本不是成段或成句的文字,而都是散亂的,大多時候也分辨不出是不是文字,不過卻記有一二十種解釋。
看書的時候耳朵漸漸會聽不到這屋外的雨聲,不過等他一累想停下來,雨聲卻也還未停,還是‘霹靂啪啦’的下著,讓他聽著有些煩悶,便也隻能再繼續默記。
直到感覺肚子餓了,這才再一次從默記狀態醒過來,微一思量,透過窗才感覺到外麵天色已經放白,顯然已是早上,卻也發現個新問題——“吃什麼”。
將劄記放在一旁,他揉揉眼睛,熬了一夜,現在開始頭暈而且身體開始有些發冷等熬夜產生的副麵影響,左右看看,稍微打開下窗戶,果然還看到外麵窗下不遠那黃泥和幹草混而捏成的泥爐已經在這大雨中重新化為泥土渾入雨水消失,而那口陶壺昨日也未刷,現在仍在外麵的雨水中傾倒,陸詡不用看也知道裏麵的覺糊還未處理。
想到這些,頭疼又加劇一分,雙手扶頭哀歎一聲,直接身體向後傾倒躺在炕上,看著屋頂發呆,想了片刻,幹脆拉了一把被子,調整下身形,直接蓋好便餓著肚子好久才終於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