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輪長隻是一揮手,便結果了號稱締德島第一高手的流紀,身不動,氣不喘,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毫無變化。締德島上的眾人,今日方才見到了真正玄能高手的力量,不由得嘖嘖連聲,驚歎不已。
“星輪長老神威蓋世,果然名不虛傳啊!”
“鬥氣四溢,天下無敵!”
“那流紀鼠輩,竟然敢對長老無理,真是自取滅亡。”
皇木雲最先開口,周圍的大小官僚們立刻跟著七嘴八舌地奉承了起來,而那些成為部落武士的少年,更是覺得自己大開眼界,都在那裏暗暗發誓,要勤練玄能,成為和長老一樣的高手。
可星輪長老似乎並不領情,他緩緩站起身來,淡淡地說道:“我年事已高,早已體弱血衰,什麼天下無敵這種阿諛奉承的廢話,還是不要多說了吧,聽著鬧心。”
長老慢步走到陽莫雲的麵前,抬眼打量著這個少年許久,開口問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陽莫雲。”
“嗯,有意思,你這名字的風格與族人大不相同,傳說中,隻有上古之人才會起這樣的名字,看來你的家族曆史悠久啊,你的父親是誰?”
“我的父親……長老,我父親是個逃犯,他……我……”陽莫雲欲言又止,他自幼被締德島上的人歧視,全拜父親的劣跡所賜,所以他總是本能地對涉及父親的話題退避躲閃,現在麵對德高望重的星輪長老,竟然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嗬嗬,縱然是逃犯,畢竟也是你的父親,他或許品行惡劣,可你卻是一個堂堂正正之人,剛才水中發生的一切,我可是都看在眼裏的,所以,你不必這般自卑。”
“謝謝長老誇獎!”陽莫雲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一個厚重的年長男性對自己諄諄教誨,今天星輪長老語重心長,讚賞鼓勵,那聲音充滿慈愛,讓陽莫雲頗為感動。
星輪長老微笑著點了點頭,對皇木雲說道:“這孩子我收為學徒了,明日我們便離開締德島,這剩下的瑣事,就勞煩執政官閣下了。”
難得星輪長老相中了自己島上的少年作為徒弟,這對於皇木雲來說,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他當即吩咐下去,島上大擺宴席,為新成為部落武士的三十三個少年慶祝,同時賞賜陽莫雲精元石二十斤,供他修煉玄能。同時免去他家十年的稅金,賜給陽莫雲的母親碧娜木宅一座,珍珠一千顆,仆從十人。
其餘三十二名少年,則每人賞賜精元石十斤,各家免除五年稅金,賞賜珍珠五百顆。另外準備八千顆精元石,上交部落,裝了足足五船,由長老所帶隨從人等押運,和長老及三十三名部落武士的船一道,返回星海部落的首府——清軒島。
當夜,陽莫雲和三十二名少年把酒言歡,彈唱舞蹈,好不快樂。眾少年對陽莫雲則是欽佩有佳,商議一番後,一齊尊陽莫雲為大哥,互相吹捧打趣不題。
宴會直到深夜方才散去,陽莫雲回到家中,碧娜正在替他收拾來日的行裝。看著媽媽的身影,陽莫雲一想起將要離開母親遠行,從此之後,她便是孤零零一個人,便心有不舍。
“媽媽,我走後,您一個人可要好好保重。”
“傻小子,媽媽現在有吃有喝的,什麼都不用做,還有仆人伺候,你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已經想好了,等你走了之後,媽媽去買幾條漁船,租給漁民們,我也做一回船主,媽媽盼了一輩子的好日子,現在終於等到了。嗬嗬,這都是我的寶貝兒子替我掙來的,你比你的爸爸可要強多了。”
碧娜看著兒子,滿臉都是幸福的微笑,可說著說著,眼睛裏漸漸噙滿了淚水。
“媽媽……”陽莫雲再也控製不住,一把抱住母親,抱頭痛哭……
第二日天剛亮,陽莫雲便和其餘三十二個少年一道,登上了去往首府清軒島的旗船。一路之上,船上充滿了歡聲笑語,那些少年當中,有不少人還是第一次出海,陡見大海之磅礴浩瀚,感歎之餘,更多的還是對海船顛簸的不適應。
旗船當頭,船隊排成一字縱隊在大海中迤邐而行,離開締德島後第三日,已經駛入遠海。時值黃昏時分,海麵上風平浪靜,可天空卻布滿厚厚的雲層,放眼望去,昏晦的天幕和黯沉的海水渾然一體,天海一線處,夕陽散發著金色的霞光,顯得格外絢麗。
又航行了不久,忽然間,天上的烏雲變得越來越厚,最後竟然遮天蔽日,仿佛夜幕提前降臨一般。
“天陰了!要下雨啦!”看著烏雲密布的蒼穹,人們本能感覺便是大雨將至,一些在甲板上晾曬衣物的水手,趕緊將衣物扯下來,拿回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