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馭飛龍獸飛行,越過連綿起伏的群山,孟奇三人已經來到了一片廣闊無垠的平原上空。
一座龐大的城池在平原上聳立著,這就是南域大離城。戰爭改變了很多東西,作為南明帝國的都城,大離城沒有孟奇想像中的雕梁畫棟的富貴景象,隻有堡壘林立、旌旗如雲。即使還離得很遠,孟奇也能感覺到大離城彌漫的鐵血氣息。
駕馭飛龍獸在大離城外的一座充當衛城的巨大堡壘前降了下來,剛剛落地,孟奇三人便被一隊披甲持矛的軍士圍住。
一名身穿明光重甲,披著猩紅披風的中年將領按劍上前,朝孟奇三人喝道:“爾等何人?”
白岩從懷裏掏出一個雕刻著一頭仰天咆哮的睚眥的白玉腰牌遞給這名將領。
將領接過腰牌一看,頓時神情一肅,挺身肅立,躬身抱拳,口中高呼一聲,“致敬!”
其餘軍士長矛拄地,腳下重重一踏,挺身肅立,高呼“致敬!”
白岩神情莊重,同樣雙手抱拳,大呼一聲,“必勝!”孟奇知道這是軍中禮儀,同樣抱拳回禮,隻不過喉嚨尚未痊愈,沒辦法喊出“必勝”兩個字。
“龍使大人,您是要進城麼?”將領將腰牌恭敬的遞給白岩。
白岩收起腰牌,點了點頭,“我要入城覲見國君。”
“是!在下立刻安排!”將領答了一句,然後馬上安排人駕起一輛馬車,打出一麵繡著金色睚眥的血色大旗,將孟奇三人護送入城。
馬車上,孟奇靠著鹿皮坐墊,朝白岩笑了笑,伸手翹起了大拇指。
白岩明白了孟奇的意思,笑著搖了搖頭,“別笑話我了,我哪裏是什麼大人物?蒼梧山是龍堡在南域的據點,這個腰牌就代表我們龍堡使者的身份。哎……別搶。你要這東西幹嘛?你是睚眥,是龍堡之主。你還用得著腰牌來證明身份麼?”
孟奇並不是真的想要這個腰牌,隻不過有些好奇罷了。在蒼梧山的是時候,白岩早就跟孟奇介紹過龍堡的事情。睚眥是龍堡之主,是整個九域的天下共主。當然,這隻不過是名義上的。
域外天魔入侵以來,幾千年的戰火之中,人族和聖靈一起浴血奮戰。睚眥強大的力量,誓死奮戰的鬥誌,以及他的偉大犧牲,鼓舞了無數人。曆代睚眥血脈傳承者的不斷發揚,漸漸形成了以睚眥為象征的人族不屈的意誌。為了弘揚這種意誌,為了激發人們的鬥誌,一部分聖血武者自發的建立了一個名為龍堡的組織。這就是龍堡的來曆。
龍堡隻是一部分聖血武者自發形成的組織,它沒有自己的軍隊,本身的勢力並不強。麵臨域外天魔入侵,天下九域必須聯合起來共同抵抗。但是九域各國關係錯綜複雜,利益糾葛繁雜不清,很難統合在一起。在這種情況下,一個本身沒有多大勢力,卻受所有人尊敬的龍堡就成為了名義上的領導者,睚眥便成為了天下共主。
但是龍堡隻不過是名義上的領導者,實際上隻是一個協調機構。睚眥雖說被奉為天下共主,卻不可能給九域各國下任何命令。
孟奇是新一代的睚眥,也是新一代的天下共主。但是天下大事卻用不著他去操心,也輪不到他去操心。他隻是一麵旗幟。人們需要一麵旗幟,但是沒有人希望旗幟會說話。
不久之後,馬車在一座巨大的城堡前停了下來,這座守衛森嚴的城堡就是南明帝國的皇宮。白岩需要向南明帝國通報蒼梧山被攻破的消息,但是孟奇來大離城的目的是為了救治柳琴,並沒有心思去跟那些達官貴人會麵。白岩隻好獨自一人前往南明皇宮,而孟奇則坐著馬車來到了驛館。
驛館在皇宮外的朱雀大街上,是一座沒有太多戰爭氣息的院落。孟奇下車之後便跟著驛館管事走進了驛館,護衛孟奇入城的軍士將睚眥大旗在驛館前的旗杆上升起,然後自覺的守衛在驛館四周。
孟奇將柳琴在房間中安頓好,讓管事安排了一個侍女來照顧柳琴,便朝驛館外走去。柳琴的傷勢拖得越久越危險,必須盡早找到學者朱炎。
由於嗓子還不能說話,孟奇從管事那裏拿了一些紙張和炭條。走出驛館之後,孟奇向門口的軍士詢問了學者朱炎的住所。這個名叫朱炎的學者似乎很出名,孟奇很容易就問出了位置。
得知位置之後,孟奇從軍士手中借了一匹戰馬,一路朝朱炎的住所趕去。南明久經戰火,大街之上也有專門留出的馬路。孟奇一路打馬飛奔,不久之後便來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民居院落,要不是門前的燈籠上寫著一個明顯的“朱”字,孟奇都不相信這是大學者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