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兩人還有一名自己仿似在哪裏見過的男子居然完好無缺地出現在他麵前。
看著朱祐杬仍是疑惑的眼神,趙晨緣也懶得解釋,這些天來的突發事件已讓她心生疲倦,加上自己老爸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事,雖說從小就跟著老爸東奔西波慣了,但這次,她有明顯不好的預感。
沒理朱祐杬,隻是和施景離把朱厚照扶到床上躺好,然後轉身吩咐朱祐杬。
“他的手術很成功,但需要休養,希望接下來的日子你好好照顧他。”說著就開始扭轉一直未離手的小魔方,這次的時間是老爸被抓後。
朱祐杬雖然不知道女人在做什麼,但上次她這樣做的時候,就是活生生地消失在自己麵前的時候,所以他緊張問出聲。
“你要去哪兒?”隨即又覺得自己仿佛不該這樣問,於是又說,“記得要回來。”
看著女人頓了手上動作盯著他,仍是清澈地眼眸令他一時失了神,隨即又察覺自己的失態。而女人卻是當下微笑,那樣的笑至使他很多年以後回憶起,都是窩心的,因為那是女人第一次對自己不帶任何偏見的笑。也使他沒沒回憶起這一瞬的時候,都要問自己,如果當初沒有那麼多功利的東西,如果當年不是自己的魯莽,自己還會錯失這樣一個擁有著自己不曾有過的純真的心的女子嗎。
女人說:“放心吧,我會回來的。”
朱祐杬從未如此相信過任何一個人,包括那些近臣,包括一向交好的內閣,包括霍流。但當女人說她一定會回來的時候,他就相信女人一定會回來。
時過境遷,今年已是正德十四年,距離女人離開已有七年之久,有兩個男人卻仍是相信那句話,仍是相信她依舊會回來。
他知道她的小圓子不會不辭而別,不會扔下他的,母後曾經說過,當有一個女子真心為我流淚的時候,那樣的女子,她會帶你去外麵的世界,去一個有自由的地方,那裏有很多花,有很多的樹,有母後說到的江湖,當陽光把整個山坡都曬得暖暖的時候,當微微地風輕輕地吻著你的臉的時候,天上會飄下來好多好多的竹蜻蜓,落在衣裳,肩上,袖子上。
他想他已經找到了母後說的那個女子,她有著全世界最好看的眼睛,像現在正在天空閃爍著的星星,最亮的那一顆是她。
等女人回來他要帶她去找母後說的那樣的地方,去那裏撿下好多好多的竹蜻蜓,來年再去山頭放飛,讓天下的有情人都能雙宿雙飛。
“愛是一朵六月天飄下來的雪花還沒結果已經枯萎,愛是一滴擦不幹燒不完的眼淚還沒凝固已經成灰。等到情絲吐盡,它才出現那一回。等到紅塵殘碎,它才讓人雙宿雙飛……”
他還記得那一年的驚豔,那樣婉轉淒迷地音喉,卻有著幼圓烏黑的眼睛,那是一個怎樣靈動的人兒才有的一雙眼睛。貪婪地盯著自己桌上的黃金,卻是那樣的俏皮可愛,仿佛桌上的不是使人迷亂心性的罪惡,而是可愛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