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唯一沒有強化的羅安太哭喪著臉說:“強化後會失去大部分思維能力,他們恐怕不會後退。”
我不禁苦笑著問:“既然有這麼大的弊端,為什麼還要強化?”
“白癡,不強化能打的過魔法師和魔戰士嗎?雖然我反對強化,但這是我們獸人族唯一的技能。如果眾神賜予我們學習魔法的能力,豬才會選擇這種看似強化的退化呢。”
原來半獸人也有不願意強化的,我再次苦笑:“為什麼不選擇加持過的魔法兵器?如果半獸人選擇被魔法加持的兵器,那麼就等同於初級魔戰士了,甚至是中級武士和初級魔法師的混合體。”
“你知道一把被魔法師加持過的兵器有多貴重嗎?而且我們不會鍛造,你們這些醜陋的人類更不會賣給我們。可憐我的族人,就要被你們這些可惡的人類屠殺。”
就算我用腳趾頭思考也能料到結局,無奈中我對他說:“快放我下來,或許我可以幫助你們。”
羅安太用木棒蹭著我的臉問:“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我的臉有點疼,但是我更氣憤的是他的蠻橫。一個小小的半獸人竟敢對我這個初級魔戰士這樣無禮,我真的想教訓教訓他。可是我現在沒有能力,隻能忍氣吞聲的對他說:“此時此刻,除了相信我你還有什麼辦法?難道你也會強化?就算你會強化,難道你也要衝進去無謂的犧牲?”
“可你是人類。”
我急了,我是人類,這有什麼錯?我不就是人類嗎?我又沒有屠殺過半獸人,甚至沒有抓著小半獸人往樹上撞,更沒有逮著小半獸人往井裏塞。為什麼要無端的判處我死刑?我深知和半獸人講道理比給豬吃龍蝦更難,但是我無奈,隻能強忍著怒火慢慢解釋。
“我是人類,可我和那些人不同。至少我還沒有打算傷害你們,看在這一點,你就破例相信我一次。”
羅安太看了看背後的戰鬥,隨著魔法師的吟唱結束,一團巨大的銀色光環籠罩在比約克前方,半獸人揮舞著狼牙幫卻無法前進半步。而在魔法陣內,少量的魔法弓箭手已經射出魔法箭羽,雖然隻有少量的箭羽,但是卻能有效的對半獸人造成重創。
半獸人在強化之後失去了理智,完全不知道躲開箭羽,甚至對無法撼動的魔法陣進行攻擊。可憐的半獸人在瞬間就倒下了五個人,而魔法陣內的魔法弓箭手再次舉起弓箭,開始新一輪的吟唱。與此同時比約克的身邊聚集了三個人,從他們顫動的嘴角我可以看出他們在吟唱火係魔法,而在他們的身後,更多的魔法師正在從背囊裏掏出魔法卷軸。
眼看一場屠殺就要展開,我焦急的盯著羅安太,而羅安太正在焦急的盯著戰場。
我忍不住再次催促:“還猶豫什麼?難道要等到你的同類被屠殺殆盡,等到他們的兵刃架在我們的脖子上?”
“這是我第一次相信人類,希望你值得相信。”終於,羅安太做出決斷,並且狠狠的看了我一眼,仿佛要把我的樣子永遠記在心裏。
我用力的點頭:“我用人格保證,絕對不會傷害你。”
羅安太撿起地上的雙手大劍遞給我說:“你打算怎麼幫我?”
我沒有回答他,一劍砍斷繩索落在地上。然後衝前方戰鬥的地方大聲說:“比約克,我走了。等你清掃戰場後別忘了來追我。”
魔法陣內的比約克露出慌亂的神色,停止了吟唱並且透過魔法陣遙望我的方向。我敢打賭在他的心裏我肯定比這些半獸人更重要,隻見他揮舞著兵刃連續下達命令,我猜測他是要針對我做出反應了。果然,比約克下令停止了對半獸人的攻擊,所有人退出戰鬥跳上戰馬,繞著弧線躲過半獸人的攻擊向我追來。
眼看目地已經達到,我收起雙手大劍露出勝利的微笑。但是就在我打算逃竄的時候,羅安太擋在我的麵前說:“卑鄙,原來你隻是為了想逃跑。”
我沒有時間解釋,因為半獸人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策略,但是羅安太一個人留在這裏很危險,所以我隻好騙他說:“相信我,跟著我走。我們引開這些人,你的同類就安全了。”
事實上半獸人的確安全了,因為半獸人對比約克沒有絲毫的意義,他的目標隻有我一個。
羅安太撇了撇嘴問:“那些醜陋的人類為什麼要跟著你走?”
“因為我是他們的獵物。”
我想我這個比喻羅安太聽懂了,還有什麼比獵人與獵物之間的形容更貼切?羅安太再幼稚也會明白獵物對於獵人有多重要。
他沒有多說什麼,拉著我竄進一條漆黑的小路,長滿青藤的小路。彎彎曲曲的小路兩側都是高大的樹木,樹與樹之間被青藤連接,雖然是在百天,但是我看不到陽光,甚至看不到前方的盡頭,隻是覺得周圍越來越黑暗,仿佛進入了黑夜之中。
身後傳來陣陣馬蹄聲,我知道成功的引來了比約克,卻不曉得這樣做的結果是什麼。從實力上比較,除了逃我別無選擇,可是這個小小的半獸人打算帶著我逃向哪裏?這條路的盡頭是什麼地方?我的命運又在哪裏?我在奔跑中默默思考,卻發覺這是沒有答案的問號。
“快!鑽進去。”羅安太停下來對我說。
在他的身旁,一顆高達的榕樹下,窄小的洞口讓我想起了小時候鑽過的狗洞。我看著麵前的樹洞無奈的苦笑,如果就這麼鑽進去豈不是成了甕中之鱉?
羅安太推了我一把說:“想什麼呢?再不進去就被追上了。”
“可是。”我無奈的問:“我們進去後誰來堵住洞口?”
“愚蠢的人類,你難道沒有看見我手中的繩子嗎?”
“繩子?哦,是的,我看到了。可是這條繩子和洞口有什麼關係?”
“進去後我拉下這條繩子,就會有一片青藤堵住洞口。那樣他們就不會發現我們了。”
“你早點說嘛!”
我用最快的速度爬進洞口,撲麵而來的潮濕氣味差點沒把我熏倒。背後微弱的光亮在羅安太進來後突然消失,我知道肯定是洞口被堵住了。既然沒有了退路我就隻能向前,摸索著、緩慢的向前爬行。
“人類,你怎麼會成為獵物的?”
“叫我的名字好了,無論我為什麼成為獵物,有一點你要知道。能成為獵物的人,首先他是有價值的。”
“哦!但是,崎嘉,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會成為獵物呢。”
“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
“那我就換一個問題吧。他們為什麼要追殺你?”
我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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