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就知道!”雲天朗拉住吟秋道,“快說,快說。”
“當年那林大人雖然不太願意,但還是打算遵守故人之約,讓兩個孩子完婚的。他差人讓書生安頓在竹林草廬後,便著手準備婚禮的事。按規矩是要男方家先來提親,但是那書生不僅一個家人沒有,身上連一個銅板都沒有,林大人與你爹當時交情不錯,便委托你爹認書生做個幹兒子,替書生去提親。”
“爹還有個幹兒子!怎麼從來沒聽他提過。”
“你先別急,聽我說完。與林大人家結為親家也是美事一樁,你爹當然答應了,提親那日,新郎的禮服、禮品、馬車全是你爹出銀子置辦的,哪知道到了小河邊的時候,新郎忽然說要小解,一去很久都沒有回來,等到吉時都要過了,隨行的去找他,才發現他的屍體飄在河裏,已經溺水死了。”
“怎麼死的?”雲天朗問。
“沒人知道。”
旁邊的雲天晴插嘴道:“這事我也略有耳聞,官府認定了他是自己不慎落水死的。”
雲天朗道:“這不可能。首先,一個馬上要當新郎的人絕對不會去自尋短見;更何況,一個男人不可能去河邊小解時淹死在水裏。”
雲天晴脫口問:“為何?”
“姐!”雲天朗湊上來,“雖然你沒嫁人,不過我還是不得不告訴你這件事,男人是站著小解的,失足幾乎不可能。更何況說去河邊隻是避開人,根本不需要站在河邊,找個草叢對著棵樹就行了。”
雲天晴的臉順時漲紅:“那時正逢河水漲水,過去也常有人溺水之事發生,怎麼就沒可能呢偶然發生在那準新郎身上呢。”
雲天朗道:“姐,你莫惱怒,我隻是告訴你案子的疑點罷了。當時怎麼沒有人去查呢。”
吟秋道:“查了,當時的捕頭還是你師父劉鐵正劉捕頭呢。可當時的隨從沒有看到其他人,而仵作也證實書生是死於溺水,一點他殺的跡象都沒有你叫人怎麼查?”吟秋道。
“會不會是那幾個隨從互相包庇做偽證呢?”雲天朗問。
“那你就是懷疑你爹了。”雲天晴道。
雲天朗摸摸頭:“既然是我師父查的案,那是不可能出錯的。爹的人品呢,我也是相信的,不過知人知麵不知心……哎喲!”
雲天朗沒留心頭上挨了一下:“秋姨,好痛!”
“臭小子,早知道你懷疑你爹我就不告訴你了。這麼多年了,你爹的為人別人不知道我吟秋是最清楚的,他不願意欠任何人一分情,他如果為了點錢就殺人當初根本就不會……”
“不會什麼?”
吟秋抽了口氣:“我不跟你說了,你爹那個人,就是責任感太重。”
雲天朗拉住她道:“好秋姨,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是為了排除爹的嫌疑,這個案子隻有查清楚了才能讓爹不再承受不白之冤……我是他兒子,哪裏會害他!好秋姨,你還是告訴我後麵的事。”
吟秋被他搖了半晌,也懶得跟他置氣了,況且他說得也有道理。
“喜事變白事,你爹覺得自己不僅對不起那書生,更是害林大人名譽受損,他一直悶悶不樂。後來,不知為何,說是林大人差人害死書生的謠言越傳越廣,甚至影響了林大人的仕途,再後來的事你們就都知道了。這件事成了你爹心中的隱痛,所以他才特別不想看到那個沈公子出現在青梅縣,生怕造謠的人又舊事重提,繼續損害林家的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