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傑啊!怎麼會這樣啊!你讓我這白發人送黑發人可怎麼活啊!”範老夫人趴在床邊嚎哭不已。
“衙門的人來了,大家讓開!”
劉山和雲天朗撥開圍著的人,走到床前。雲天朗摸摸範世傑的身體,身體冰涼,且已經開始發硬,看來死了已經有好幾個時辰了。隻是粗略從外表看,看不出有任何傷痕。
“是誰第一個發現他的?”劉山問。
“是我。”林寞桐道。
“你說說,是怎麼個情形?”
“上午雲府的大小姐來找我聊天,聊到中午我留她吃了個便飯,她走的時候大概午時剛過。我想看看世傑醒了沒有,便去敲門,沒人回應。我以為他還在睡,又等了一會,等到未時快過了,世傑還沒有起來,我便覺得有些奇怪。喊了丫鬟一起進來叫他,誰知就發現他不動了。”
“你們怎麼吃午飯的時候不叫他?他前夜幹什麼了睡到這麼晚還不起床?”劉山問。
所有人都不做聲。
劉山覺得有些蹊蹺,對旁邊的雲天朗使了個眼色。雲天朗心領神會,大聲道:“既然報了官,想必有冤情。若你們不說實話,就按照正常死亡記錄,我們也毋須多事了。”
“大人,別!”範老爺拉住雲天朗,“犬子今兒早上回來說有些累,便在自己房裏躺著休息,要我們不要吵著他,他醒來後再用膳,所以午時便沒有叫他。兒媳和丫鬟發現他叫不醒後,立刻稟告了我,也請了大夫來,結果一看說是已經死了兩個多時辰了。他早上回來人明明還好好的,中午卻莫名其妙死在自己床上,這怎麼也說不通,請大人查出個緣由來。”
“早上回來?早上回來是什麼意思?他昨晚在哪?”雲天朗問。
“這……”範老爺欲言又止。
屋子裏又是一片寂靜,沒人出聲。
雲天朗環顧四周,“我說你們一家人還真奇怪!又說要官爺做主,又沒人肯多說幾句話!叫我們怎麼查?捕頭大哥,我們走。”
“等等……”範老爺拉住雲天朗,“實在是……逝者已逝……”
“爹,我來說吧。”一旁的林寞桐忽然開口,幽幽地道:“世傑他昨晚住在醉花鄉,這一年來他幾乎每晚都在醉花鄉過夜,早晨才回來,通常睡到午後才會起來。他已經一年沒有和我一起吃午飯了,所以,我們也沒有奇怪……”
“你住口!”範老夫人突然跳怒起來,“都是你這個不祥之人,自己無所出就算了,克死未婚夫,害得你娘家沒落,現在連你夫君也被你克死了!你這個不祥之人,是不是連我們範家人也都要被你克死!”她撲上前去,撕扯著林寞桐的頭發。林寞桐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
“成何體統!”範老爺上去拉住她,“快來人!拉住夫人。”家丁丫鬟一擁而上,分開二人。
範老爺道:“都什麼時候了,說這些不嫌丟臉!還不如想想怎麼救世傑。”
“救?”所有人都抬起頭來盯著範老爺。
“世侄,”範老爺忽然看著雲天朗,“我聽說當日你被馬車撞後,已經沒了氣,但還是被那個紅衣公子救回來了。我們也請他來救世傑!對,對,快,去竹林!把那個紅衣大夫請過來,多少銀子都沒問題!”
範老夫人哭得糊裏糊塗,聽到這句話忽然像被一鞭子抽醒了似的,喊道:“對!要不我們也去找那個紅衣公子!雲捕快可以起死回生,說不定世傑也可以。”她猛地回頭抓住林寞桐的胳膊,像抓住一顆救命稻草一般,“你去求他!你去求他!若他真有鬼神之力,你們林家和他有淵源,你去求他……”
林寞桐瞪大了眼睛:“娘,在說什麼?你這樣說不是置我爹和我於不仁不義?!何況他根本不是當年那個人。爹,娘!你們清醒一點好不好,世傑已經死了,大夫已經說了。人死怎麼會複生呢?”
範老夫人猛地給了她一巴掌:“賤人!都是你!我忘了,那個落水鬼就是回來找你們林家複仇的,他怎麼不直接殺了你,殺了你爹,卻要害死我的世傑……”範老夫人邊罵邊哭得昏了過去。
雲天朗沒想到還有這一出,挺身道:“範老爺,我當時隻是被撞得暈過去,可沒真死啊……你家少爺這屍體都硬了,你不會真的信那些傳言吧。”
範老爺不說話算是默認。
捕頭劉山實在懶得看範府的鬧劇了,大聲道:“範公子死得離奇,衙門不能坐視不理放任真凶。屍體必須帶走,交給衙門的仵作驗屍,我們一定會妥善保管屍身,範老爺,你要請人做法還是有其他要求,可以去縣衙找李大人。若有冤情,一定會為你們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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