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所有人裏,除了明湛,唯一有點兵器造詣的就是聞人裕,霹靂啪啦的燒著的地火,然後戴著狼皮手套,捏陶土似的把融軟的仙塵金捏著玩。
李玄捏了幾把飛刀,聞人裕捏了幾個機關陣。但是因為材料單一,所以都沒什麼大用。而明慈捏了個平底鍋。
用仙塵金捏平底鍋,未免浪費,但眼下也沒有別的材料,與其弄那些真正沒用的東西,不如捏這個有點實用價值的。
熔好之後便拿去給聞人裕鍛,眼下也沒有別的工具,因此也隻是簡單的煉了煉,最後那些小刀小尺的,觀賞價值都大於實用價值,反而是明慈的平底鍋比較實在。
李玄把那鍋子敲的梆梆響,道:“你做這個是幹什麼,這鍋底這麼平,難道是用來打人的嗎?”
“煎蛋”,明慈想了想,道,“也可以打人。”
入了夜便用那新鍋煎了幾個又香又薄的蛋餅。蛋是附近掏來的禽鳥蛋,碩大的一個,比得上鴨蛋,眾人吃得滿嘴流油。
夏大叔感慨:“好久沒這麼悠閑了。”
聞言,眾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了。然後,所有人望著明湛。
明湛漫不經心那般,放下了筷子,卻也,沉吟了半晌:“再去草原深處走走,咱們,就回中原去吧。”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李玄長出了一口氣,道:“回去便回去罷,我也去看看老頭子死了沒。”
明慈輕聲道:“嗯。”
聞人裕淡淡地道:“再說罷,進了草原深處,有沒有命出來,還不知道呢。”
夏大叔罵:“烏鴉嘴。”
而這夜,卻是許多人都睡不著了。
夜半,明慈終於忍不住,爬了起來,披了大氅,走向臨著的山洞口,這裏正麵向崖下。她輕聲道:“哥。”
明湛正在把玩她那把平底鍋,聽她出聲,才回過神來,道:“怎麼還不睡?”
明慈挨著她坐下了,低聲道:“你在想什麼?”
他道:“誒,沒。”
沒?騙鬼呢。
他總說,中原不是他的地方,而這次,眾人到北荒來,也是由於他的指引和引領。而他也像個主人招待中原的外來好友一般。如今卻又要回中原去,難保,他心裏會怎麼想。
畢竟,不管怎麼樣,他都曾經,對這片土地產生過歸屬感。在中原的時候他過的苦,大約唯一的憧憬和希望,便是能回到這他自己的地方了。
想了想,她把腦袋擱在他手臂上,輕聲道:“哥,若是日後你想到北荒走走,我陪你回來吧。”
聞言,他笑了一聲,道:“也許不用這麼悲觀。合罕的形勢,也許並不如我們想得差。”
明慈不語。半晌,支起身子在他麵上輕輕親了一下。他愣住。她別開臉,耳根微微發紅,道:“不管怎麼樣,我總是跟著你的。你不能把我給甩下了。”
明湛魂不守舍半晌,終於覺得神魂歸位,伸手輕輕抱了她來,輕聲歎道:“哎,慈妹。”
休息了幾日,雪花的病在夏大叔的精心調理下漸漸好了。倒是明慈,體質特殊,夏大叔卻也診不出什麼毛病來。好在她在陣中誤打誤撞打開了碧水鐲的結界,將這件神兵開啟,起碼,可以保她不至於被摸一下就受傷,行動處與常人可以無異。
於是整裝出發。
用明慈的話來說,那就是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頭奔騰的草泥馬……
前幾天的低迷氣息,在出發前夕就一掃而空。沉迷多日的明湛同學在當晚又生龍活虎的摸到了明慈那裏要求同床,被一腳踢了出來。李玄一晚上都在摸他那些好像永遠都不會用完的法寶靈符,聞人裕把一套火璿璣翻來覆去翻來覆去的看,夏大叔把雪花翻來覆去翻來覆去的看……
最終眾人確定一切穩妥,決定出發。
然而卻在出發的時候遇到了問題。雪花已經生龍活虎的學會了駕馭仙鳶,令當年初學飛劍戰戰兢兢的明慈汗顏。而與明湛同劍的鴨梨實在太大,其他小劍的速度又跟不上,因此隻能駕起月朧。但月朧與她的修為不符,以往拿在手中有手腕上的碧水鐲坐鎮,抵去了大半強壓。結果踏在腳上竟然是迅速被寒氣刺傷了雙足,把她跌了下去。
那怎麼辦?總不能,把碧水拿下來戴在腳上吧?那另一隻腳怎麼辦?!
李玄有點暴躁,道:“你難道就不能馬上結丹麼?!”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蠢貨的眼神看著他,結果把李小帥看得十分暴躁。
他道:“幹嘛!我說錯了嗎!怎麼別人都能結丹,就她不能?!平白占著好兵器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