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禦風,名字如我的人一樣,充滿霸氣與傲氣。
父皇說無論是在驚濤駭浪中劈風斬浪禦風,還是在硝煙滾滾的戰場上金戈鐵馬禦風都是強者所為,霸者所為!
如果他的風兒不想受傷害就一定要成為至強成為至尊,終其一生踏波逐浪,禦風而行!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那樣的錚錚鐵骨,氣吞山河,以致小小年紀的我也昂首挺胸,仰望黝黑的蒼穹,豪情萬丈!
受父皇的影響,我自小走路就昂首挺胸,束發,穿男孩的衣服,一副威嚴的樣子出現在眾人麵前,使得軍中很多人都以為我是一位威風八麵的皇子,而禦風公主卻另有其人,父皇隻是笑笑不作解釋,而娘眼中卻帶著一抹難明的哀傷。
我還站立不穩就跟著父皇走南闖北,征戰沙場。看得最多的是沙場點兵,屍骸遍地,血流成河,聽得最多是勝利時震天的歡呼,戰敗時的絕望悲鳴。
娘說:“深鎖宮門喚不開,不如楚天長嘯禦風去,禦風而去放下對人世的執著,活得蕭遙,活得灑脫,如果心不夠硬心不夠冷,即使身上穿著金盔鐵甲,即使武功出神入化,依然會受傷。”
父皇隻是笑笑地問:“顏兒你的心夠硬?你的心夠冷嗎?”雖然父皇笑時極為迷人,但眼角帶著的淡淡憂傷卻讓人心顫。
而娘隻是溫柔地撫摸著我的發我的臉,不再言語。
我覺得娘與父皇有著很多不為人知的往事,但他們總是不肯在我麵前提起,直到很久很久,我對她的過去還是一無所知,娘在我心中就是一個迷,有著眩目的色彩,吸引我的眼也吸引我的心。
娘無名無份地跟在父皇身邊,既不是後也不是妃,父皇溫柔地喚她顏兒,軍中將士恭敬地稱呼她虞夫人。
她總是帶著淡淡的笑,淡泊而高雅,每次父皇出征,她就牽起我的手慵懶地倚在一邊,翹首仰望,她很少將頭發梳起,她喜歡披著一頭長發,長發在風中揚起,美得傾國傾城,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在父皇不在的日子,她也偷偷喝酒,有些時候醉的時候翩翩起舞,唱著我聽不懂的歌,但聲音哀婉憂傷,讓我想哭。
她的舞步靈動而飄逸,看得我凝神屏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驚擾了她,她會一踮腳,飛上了那遙遠的月宮,從此一生不得相見。
有些時候她醉倒在地,臉色駝紅,嬌美如花,嘴裏喃喃地說著我聽不懂的話,喊著我不認識的名字,看得我神思恍惚,聽得我一頭霧水。
但我很害怕娘喝醉,因為她喝醉後我喚她好久好久都不醒,因為她喝醉,我發現她眼角有晶瑩剔透的淚珠,讓我的心無由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