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猶豫了一下,突然以一種大徹大悟的眼神看著我“哦!我明白了!”
我糊裏糊塗的看著刑天,感覺他一定不知道想歪到哪裏去了。
這時,生物老師走下講台從桌子底下拿出幾個盒子,把它分發給每一個同學。
“好了!我先介紹一下你們要用的東西”生物老師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一副橡膠手套戴在手上一邊說道。她戴手套時,手套與手腕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似乎對我而言有點不詳。
“第一樣是一張指示卡”她繼續說道,手裏抓起一張上麵塗有四個方塊的白色卡片,展示給我們看“第二樣是一個四齒塗抹器——”她舉起了一樣看上去像一把幾乎沒有齒的直板梳摸樣的東西“第三樣是一把消過毒的柳葉刀。”她舉起了一小塊藍色塑料並把它撕開。撕開後留下的鉤狀邊緣,這麼遠的距離看不見,但我的胃還是撲騰了一下。
“待會我會用滴管依次往你們的指示卡上滴水,滴了才算準備好,所以現在不要動試驗器材!”生物老師朝一位正在拿著實驗器材玩的長臉吼了一句,把長臉叫到了講台上“很榮幸,你成為了我的示範實驗品”他又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套實驗器材,小心翼翼的朝指示卡的四個方塊上各滴了一滴水,然後抓起長臉的手,把刀尖紮進了長臉的中指。
我額頭上突然冒出無數冷汗,看了看奸笑的刑天,感覺一陣不妙。
“往每個齒上滴一滴血。”生物老師示範道,直擠到長臉的指頭流血才鬆開手。我看著血流到齒上,感到胃裏一陣翻湧,直想吐。
“然後再把它塗到指示卡上。”說完,她舉起那張滴著鮮血的卡片讓我們看,我閉上眼睛,想克服嗡嗡的耳鳴帶來的幹擾,努力去聽老師在說什麼。
“紅十字會周末有個獻血活動,所以我們提前學習如何檢驗血型,我想讓你們知道你們的血型”生物老師說話的語氣聽上去好像很自豪“還有,沒滿十八的,需要讓家長簽字,我桌子上準備了表格。”
她拿著試管繼續在教室裏滴來滴去,我把臉貼在冰涼的課桌上,竭力讓自己保持神誌清醒,但暈血症還是伴隨著更多人紮破自己的手指而更加劇烈。
“瀟雨,你沒事吧?我還以為你會……”刑天輕輕說了一句,轉身叫來了老師。
“你是不是感到頭暈?”生物老師驚恐地問了一句。
“是……”我喃喃道,內心狠自己為什麼不能不逃掉這節課,明明有機會的,現在……唉!完了,丟人了!
“刑天,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血型吧,那就請你把劉瀟雨送到醫務室去吧!”生物老師朝刑天命令道,低下身子問道“你能走嗎?”
“能。”我輕聲說道,隻要能從這出去,爬都可以。
刑天用胳膊把我扶起,又把我的胳膊拉過去搭在他的肩頭,扶著我走出教室。
刑天攙扶著慢慢穿過校園,一路對我的暈血症嘲諷不斷。
“唉!你這個習慣女孩子可不會喜歡的啊……”
“你再說我就和你絕交!”我閉上眼,強忍著頭暈強硬的吼了一句,刑天才終於停止了嘲諷。
不一會兒,我感到一股涼氣吹來,知道我們已經到了醫務室。
“哦!天哪!”我聽兩個女性的聲音同時傳入我的耳朵,我這才想起雪兒也在這兒,讓她看到我這樣,我的顏麵何存啊!
“他上生物課時暈倒了。”刑天解釋道。
我睜開眼睛,看見雪兒打著吊瓶,擔心的看著我,想從床上下來。
“沒事,隻是有點頭暈”我趕忙安慰嚇壞的雪兒,在雪兒鄰近的床上坐了下來“我們在生物課上驗血型了。”
“哦!暈血症”許醫生點了點頭“總會有一個的。”
我揉了揉腦袋,轉過頭去看著雪兒,她正蒙住臉偷偷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