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雪回頭一看,可不是嘛?除了阿幺,人人臉上都有心有餘悸的表情,冀雪將心中對簡季的怒氣收了些,又回頭淡淡的瞧了眼苑清道:“咱們的事還沒完,等我和簡季算完帳,我們就來說說我們之間的賬。”
簡季幸災樂禍的看了眼苑清,頓時將苑清原本的那點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想法給破滅了。
苑清心裏是真的怕冀雪,可是簡季可不怕冀雪。
冀雪在簡季的麵前坐好,拿出審判的架勢道:“你最近做什麼去了?”
“在朋友的家裏住著。”簡季從冀雪的手裏搶過茶杯,一邊喝一邊嬉皮笑臉的道:“冀雪,咱家的杯子不多,你小心捏破了,一個杯子可值不少錢呢,是不是啊?管家婆子,冀雪。”
冀雪瞪一眼簡季:“你別在我麵前插科打諢。你交的什麼朋友?”
“這你就不用問了吧,”簡季笑嘻嘻的看著冀雪,隻是眸子卻極其嚴肅:“你我都知道這個話題再怎麼糾纏下去,你也問不出個結果來。”
冀雪深吸了口氣,語氣軟道:“我不是怕你跟些不三不四的人交了朋友,惹上麻煩嗎?”
“不三不四嗎?”簡季用眼睛掃視了這一圈,意味不明。要真說不三不四,麵前的這幾個才是真的三教九流之屬。
“你別瞎操心了,”簡季麵色微微嚴肅道:“我是你哥哥,懂得自然要比你多。”
簡季此言一出,周圍幾個人就連連點頭,就連苑清都是猛點頭。原來誰到了冀雪的跟前都是乖乖被訓話的份啊,明明冀雪才是年齡最小的那一個,可是為什麼他們就要聽冀雪的話呢?但是,好像冀雪的話也都是對的……
冀雪麵色不大自然的低下頭,將阿幺放在桌子上的盒子無意識的打開。
盒子裏放了兩對珠花,一對是朱紅梅花形珠花,一個是點翠歲寒三友頭花。一豔一素,明眼人一看就是根據冀雪和阿幺的喜好買的。
冀雪自從來到這裏就沒有過飾品,連綁發髻的發帶都是元婆婆友情讚助的。
麵前的兩對珠花做工雖說不上精細,可也是要至少十文錢的。
冀雪蓋上蓋子心裏嘀咕,要是她可能還真的不舍得呢。
“怎麼樣,我的眼光好吧?”簡季瞧見冀雪眼裏依依不舍的神色,臉上頓時一喜,衝著冀雪道。
冀雪哼了聲,麵色還是不大好,“說,你的錢哪裏來的?”
“問朋友借的。”簡季眉挑了挑道:“阿雪,我記得你說要來盛安鎮做生意的,我從朋友那裏借了些錢,我們做生意吧,好不好?”
簡季這個時候的目光甚至都帶了些渴求。
簡季的話對現在正失業賦閑的冀雪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餡餅,可是冀雪在心裏不斷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問清楚簡季。
“你借了多少?那是你的什麼朋友?”
簡季看看院子裏站著的苑清和苑林兩個陌生人,對冀雪勾了勾手指頭道:“過來我給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