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莫非這陰界也來了場反貪風暴?怎麼都對這好處這麼謹慎。我停下手中的動作,也不好再往供奉上提。
“小夥,看來這次是遇上難事了?不然也不能冒這風險往這闖啊。咋樣,跟老爺我說說?”無常恢複了常態,我的心也放了下來,把華陽幫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嗯,對你這小蝦米來說確實很棘手,不過我看你去找天子殿下多半也沒戲,畢竟不可能去因為你一個拘魂使去插手陽間的恩怨,說句實在話,假如那百十號人是陰魂惡鬼,不用你找殿下,我老謝一個人就讓他們化成飛灰。但是這是一群活人,天條在上,我們陰司不能動。”
聽完這話我也有些氣餒,假如真借不上這方麵的力,不光是我沒法正常生活,還會牽連二子。那我也隻好拚了。當然這話我得跟閻羅天子說。
“那就沒有辦法了?真眼睜睜看著我被他們砍死啊?”
他玩味的笑了笑“辦法嘛,也不是沒有,想讓我們可以管,你死了變成鬼就可以了,身為陰司鬼職人員被人弄的含冤而死,按天子殿下的性格一定會放你回去了解冤仇的,況且,你還是他手下的人。你,能聽!明白嗎?”最後一句的聽字他故意加重了語氣,我低頭一琢磨,這應該是讓他去和閻羅天子裝可憐,不幫我我就去讓他們把我這個閻羅天子的陽間拘魂使搞死。聽起來還很可行啊!
耳邊風聲呼嘯,一條充滿灰色霧氣的路上我和白無常坐在一輛“火車”上向五殿東海沃礁石方向疾馳。單論字麵上確實是“火車”。就在一個小時之前:
“範爺,您就盡快帶我去麵聖啊,我剩下的時間恐怕不多了……”
“哦?啊哈哈,差點忘記了,你現在是魂魄,我這跟鬼打交道的時間久了就把這事給忘,走吧,帶你去做火車能快一些。”
“啥?火車……陰間還有這麼先進的設備?”
“非也,此火車非彼火車。見了你就知道了。”
距離三裏亭不遠有一個類似驛站的地方,範無救拿著令牌領了一輛“火車”。說火車不如說火牛車更貼切一些。這是一頭黃色大水牛拉著一輛方形木板車,板車四周有不高的圍欄。上了車範無救一棒打在牛屁股上,大黃牛身上就突然自己呼呼的冒起火來,紅色的火焰越燒越旺,黃牛像飛出槍膛的子彈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虛影,火牛越跑越快,陰風吹的我衣服像要被撕開,頭皮都有些麻木。
一個時辰之後,我站在一張台案前;
“嗚嗚嗚,殿下,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我這才上班幾天啊,還沒給您盡到力,沒抓遍天下野鬼幽魂就有人要搞死我啊,我這盡心為您辦事怎麼也是你的人了,這次我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掉,我真的就隻能等著讓他把我冤殺了。死後您還念舊情就把我留下當個小鬼卒,為地府貢獻最後一分光和熱吧,您要是想不起來我那我就投身畜生道,下輩子做個雞鴨鵝狗啥都行,就是不做人了,冤呐!沒人管呐!嗚嗚啊,冤……”謝必安在堂下偷偷的對我豎了豎拇指,當然,冥幣和紙人在進殿之前就送到了他的懷裏。
閻羅天子此刻才說出第一句話“夠了!你當這裏是什麼地道,哭哭啼啼成何體統!你陽間之事隻要人不壽終陰界就不得插手,天條所定誰也不可妄犯!別說是你,就算是本王陽世有仇人也要由因果輪回來定後事報應。此事你休要再提了。”
我擦掉剛剛偷偷摸在眼角的吐沫,反正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大膽說了,哭哭啼啼的求人本來也不是我的性格
“這明擺著不管我這個手下死活了啊是吧,既然保不了我當初何必還費那麼大勁把我弄來,又什麼委以重任什麼的,結果沒重任幾天就要被砍死,而且還是活人來砍!拘魂拘不得,殺殺不得。搞的原本我還以為我是這本書裏的豬腳!不就斷了幾天的更麼!(騷瑞,扯遠了)就讓我當這幾天臨時工你說你費那麼大事圖什麼啊,又挖眼珠子又破口袋……對!破口袋!”我掏出拘魂袋往台案上一扔。“又銀霜槍,來的時候差點因為這破玩應讓那傻大個一斧子給劈了!”銀霜又被我扔到台案上。我劃拉劃拉身上確定沒什麼東西了又繼續瞪著閻羅天子伸手假裝要挖自己眼珠子“還有這眼睛,這眼睛!還你還你,哎呀,整不出來,你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