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急忙收劍,暗驚褚臨靜內力的渾厚,這江湖上擋掉他劍的不過十人,而能以軟綢逼退他的人絕不會超過三個!
褚臨靜輕甩白綢,桌上的青瓷杯被卷進白綢之後,圈圈纏繞,他輕輕一抖,幾乎在瞬間,茶杯如飛鏢般迅速射向黑衣人,黑衣人敏捷地提劍,想要擋住飛來的茶杯,卻差之毫厘,茶杯與劍鋒擦肩而過,一聲悶哼,黑衣人抵擋不住雄厚的內力,連退了數步之後才穩住了身子。
褚臨靜收回綢緞,以行雲流水的步伐將黑衣人逼得遠離端木萱萱。見褚臨靜收回了白鍛,黑衣人也將劍插回劍鞘,沒有了武器,兩人直接以掌襲擊。
隻見黑衣人突然拔地而起又躍出屋內,褚臨靜緊緊跟上,在半空中旋轉了一周,飄飄的衣袂挾著淩厲的風勢,輕落在園內,與數十步之遠的黑衣人遙遙相望。
“既然無意傷人,何不以真麵目示人。”過了數十招,他清楚黑衣人並無意傷端木萱萱,而且方才他在屋內,隻覺察屋外有人,也並未感覺到任何殺氣。
黑衣人卻久久不語,轉身飛掠而去。
端木萱萱見黑衣人已走,急忙跑出屋外,一張俏臉因驚訝有些害怕,慌張地扯過他的手,完全忘記女兒家的矜持,一把捋起他的袖袍,仔細端詳,“你沒事吧?”
褚臨靜望著黑衣人離去的方向搖了搖頭,垂首看著她有些慘白的臉,更好奇為何會查看他的胳膊,“你呢?”
“我很好,我很好。”端木萱萱嘴裏隨便應著,心裏騰升起莫名的恐懼,直覺地翻過他的胳膊,看到一道長長的刀痕,在雪白的胳膊上,那道痕顯得分外醒目,而那刀痕卻不是方才受的傷,而是早已結痂後留下的淡淡痕跡,依稀能想象當初傷口有多深。
早已淡去的痕跡,卻似一把利剪,像是要剪開了某些塵封的記憶。她痛苦地閉上眼,搖搖腦袋,想要看得更清,眼前卻迷霧一片,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爆發出絕望的憤怒,不斷地在嘶喊,而那個聲音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她以為那是自己的聲音。
褚臨靜發覺她的異樣,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萱萱!”
猛然睜開雙眼,端木萱萱迷惑地看向他,“你剛才叫我什麼?”
他沒有波動的臉上,眉毛微微一挑,“我沒有說話。”
她不信地凝眸望著他,美豔的臉上露出一絲疲態,驀地,她渾身一顫,身子不穩地扶住他,低喃道,“我大概是被嚇到,產生幻覺了。”
他斂起眼底的情緒,“我扶你進去。”
“這兒,是什麼時候傷的?”她指指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