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洌寒看著他,而後嘲諷一笑,“楚君寧,你真的懂得什麼是愛嗎?如果你所謂的算計與獨占就是愛,那麼,你根本不配擁有她。”
“本王配不配擁有她不是你說了算,現在,你可以離開了。”君寧冷冷的下著逐客令。
而君洌寒高大的身體僵硬在原地,視線落在飛瀾身上,久久的無法移開,她蒼白的麵容幾乎失去了血色,可仍是那樣的美,傾國傾城亦不過如此了。難怪楚君寧癡迷。
“舍不得離開?本王倒也無所謂,本王又大把的時間和你耗著,你什麼時候離去,本王就什麼時候給她解藥,隻是,不知道她還能撐多久。”君寧的語調玩味,看似全然不將飛瀾的生死放在心上。
君洌寒自然不如他那般淡定,他將飛瀾的命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朕即刻便離去,隻是,朕要提醒你一句,若她有半分損傷,朕的鐵騎便會踏平你大翰天下。”
他說罷,拂袖轉身。然而,正是此時,被君寧擁在懷中的飛瀾卻清醒了過來,她用盡所有的力氣推開君寧,踉蹌著向君洌寒的方向跑去,隻是,她周身無力,便不穩的跌坐在地上。
“玉墨,小心。”君寧上前扶住她,當然,也趁機抓住她纖細的手腕,防止她逃脫。
“你放開我!”飛瀾用力的推開他,含淚的雙眸看著君洌寒高大的背影,哭喊著,“夫君,我不要呆在這裏,你帶我走好不好?”
君洌寒的雙腿如同灌了鉛一樣的沉重,他高大的身體僵硬著,再也邁不開腳步,可是,他亦不敢回頭,因為隻要回頭,他就無法克製自己對她放手。
而飛瀾的哭聲一直縈繞在他耳畔,就像無形的刀子一樣切割著他的心,他感覺到胸口中跳動的心髒早已鮮血淋漓。
“夫君,你承諾過要帶我回家的,你怎麼可以言而無信。”
“夫君,不要丟下我。”
……
君洌寒突然轉身回到飛瀾身旁,將她抱起,緊擁在懷中,飛瀾將頭埋在他胸口,手臂纏在他腰身上,“我知道,你不會不要我的,你說過要永遠和我在一起。”
“對不起,對不起。”君洌寒疼痛的低喃,強忍著奪眶而出的淚。他再次猶豫了,他內心不停的掙紮,就在情感即將戰勝理智之時,君寧的一句話讓他徹底清醒了。
“君洌寒,你大可以帶她走,不過她隻有死路一條。”
君洌寒高大的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著,手掌緊握成拳,青色血管凸起。他緊咬牙關,終究還是將她推開,殘忍的轉身離去。
身後是飛瀾絕望而無助的哭泣聲,“夫君,我要離開這裏,求求你別丟下我……”她踉蹌的從地上爬起,很快又跌倒,而後在爬起,再跌倒,如此反複,最後再也沒了爬起來的力氣。
而君寧就站在她身後,冷眼旁觀的看著她。
“君洌寒,帶我走,別讓我恨你。”她倒在地上,無助的低泣,可是,君洌寒還是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
他是不得不狠下心來,因為,他必須要讓飛瀾活下去,隻有活著,一切才有希望。
君洌寒一路走出東宮,而在宮門之前,朧月早已等候多時了。他對她幾乎視而不見,越過她大步向前走去,朧月從未被如此忽略過,她緊咬著唇,快步追了過去,用身體阻擋在他麵前。
“你,你等等,我有話對你說。”
君洌寒劍眉冷蹙,微蹲下腳步,詢問道,“不知公主有何指教?”
他威懾的眸光讓朧月怯弱的低了頭,“我已經知道你和玉墨的事了,等哥哥為她解毒之後,我可以將她完整無缺的送到你身邊。”
君洌寒鳳眸微眯,目光探尋的落在朧月身上,微思片刻後,又道,“朕與公主並無私交,公主並沒有理由幫朕。”
朧月輕抿著唇片,眨了眨晶亮的眸子,“為什麼你不覺得本公主是因為玉墨才這麼做?”
君洌寒冷然一笑,“若公主真是為了她,直接助她逃離東宮便是,就不會來找朕了,你在這裏等朕,無非就是要與朕談條件。”
朧月斂眸一笑,對他的欣賞更多了一分。“明人不說暗話,本公主也不與你繞彎子,本公主可以幫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本公主一個條件。”
君洌寒沉默不語,因為,朧月接下來的話,他大概已能猜出幾分。
“我可以將玉墨完好無損的還給你,但事成之後,你要向我父皇提親,迎娶我為皇後。”朧月的聲音輕微的顫抖著,隱藏雲袖下的手掌緊張的握緊。畢竟她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這樣大膽的事,她還是第一次做,難免心有忐忑。
君洌寒微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半響後才平淡道,“多謝公主抬愛,但朕承諾過她,此生唯她一人為後。”
他斷然拒絕讓朧月有些急躁,“本公主也可以不做皇後的,我可以做你的皇妃,這是我最大的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