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聽到了,那便準備準備,將軍手下的大軍,也已經開始攻城了。”
那精兵頭領掃了眼那跪著的二十幾個人,眼中微微閃現著不屑,但為了大局還是淡淡的道:“等這臨安縣城攻下來,必是大功!”
說著,這精兵頭領就給身後的兵卒打了個眼色,而那個兵卒則是在身後搬出一個箱子,放在大老六他們麵前,木頭做的,上了黑漆,就如同尋常人家用的東西。
“大人,這是...”
大老六看到這箱子,那個兵卒伸手打開箱蓋,裏麵卻是一把把鋒利的匕首,刀刃上閃著微微的藍光,看模樣就知道絕對是萃了毒的。
顫顫的壓了壓心神,這些潑皮還是突然覺得後背有些涼颼颼的,雖然平常也好些鬥狠,但卻還沒幾個真殺人的。
“這是軍中打造的匕首,都是上了劇毒的。”
微微抬頭看著這些潑皮,這精兵頭領眼中不屑更是深了幾分,抬了抬下巴淡淡的道:“你們一人一把,見血封喉。”
那些個潑皮頓時互相對視一眼,都是咽了口吐沫,顫顫的伸手各自拿了一把,都繼續跪下不在說話,連之前那種赴死的叫嚷聲都沒了。
“這富貴也不是白送的,你們也要記住。”
這笑嗬嗬的中年人看到這些個人有些猶豫的樣子,心中的不信任感更是多了幾分,不由得收起臉麵,冷聲哼道:“爾等可要記住王爺的話。”
恩威並施,對於這些想著榮華富貴,可是卻又畏首畏尾的家夥,他是見得多了,聲音更是帶著淡淡的寒意:“莫要忘了王爺的大軍可就在外麵!”
“我等曉得,我等曉得!”
大老六緊握著匕首手柄,心中一橫,咬著牙深深吸了口氣,臉上頓時露出某種狠色:“我大老六就豁出性命,拚這富貴一回!”
“腦袋掉了碗大的疤,拚了大不了換一場富貴!”
周圍的潑皮也是緊握著手中的匕首,看著大老六臉上的狠色,想想自己的貧賤生活,都是紛紛狠下心來:“為了王爺的賞賜,拚了!”
“等等,似乎有什麼聲音。”
突然那笑嗬嗬的中年人臉色一變,整個笑臉瞬間便為嚴肅,他快步走到窗旁側耳傾聽,然後才扭頭對著後麵的人點點:“來了。”
就在窗外,陣陣喊殺聲正不住地傳來,而且相隔不遠太遠的城牆上,還有著民壯提著銅鑼,在狠狠地敲著,而且那沉悶的大鼓聲也不住的傳來。
隨著喊殺聲,城內頓時人聲鼎沸,大量嘈雜的聲響在外麵傳來,還伴隨著士兵和民壯們的吆喝聲,帶著一股焦急和緊張,快速的響徹四周。
“我們走!”
那精兵首領臉色更加冷峻,看著那二十幾個還跪著的潑皮,頓時暗聲喝道:“按照我們之前的計劃,你們需要靠過去把城門給奪了,剩下的全部交給我們!”
“小的們懂的。”
大老六聽著外麵那大鼓金鑼敲響,頓時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不過也想想那榮華富貴,還是咬牙道:“什麼臨安縣城,老子要的是金銀珠寶!”
二十幾個潑皮頓時全部站起來,朝著那中年人行禮後,就咬著牙魚貫而出,腰間都是鼓囊囊的,上了劇毒的匕首就藏在裏麵,隻露出半個手柄隨時能抽出來。
而那些黑衣精兵也是跟著他們走在後麵,人人手按腰刀,不過卻沒有直接走出房宅,隻是在大門裏麵,靜靜地看著那二十幾個潑皮先出去,朝著城門方向過去。
“一群雞鳴狗盜之徒,廢物!”
那精兵首領冷冷的看著那二十幾個潑皮,如果不是因為這奪城門實在是危險了些,否則他才不會讓這群家夥參與。
畢竟奪城門可就象征著整個臨安縣城能不能攻下來,所有進來的內應全部就在這,而且已經暴露了幾個,若是不好,麵對那些強弓硬弩,就算是一個打十個又能怎樣?!
“雞鳴狗盜之徒?”
中年人嗬嗬笑了笑,不過臉上卻沒有絲毫笑意,看著窗外那無限光明的青天,不由得狠狠握了握拳頭,猛然向外一揮:“王爺的生死成敗,可就在這臨安縣城了!”
臨安縣城如果取了,那麼對於南方的王爺來說就有了一顆釘子,牢牢地釘在南北要衝金鼎城之側,隨時能更近幾分,將那如心髒般的金鼎城,生生紮破!
“你們莫要忘了王爺的囑咐!”
看著麵前這群黑衣人,中年男子走出房屋,院牆外麵已經有了不少奔走的聲音,他深深吸了口氣,隔了好幾秒鍾才緩緩呼出:“城門奪不下來,就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