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齊,你聽到沒有,有貴客要住店,還不趕緊收拾間院子出來。”司味千悠悠道。
“是,老祖宗。”司沐齊對葉從容恭敬道,“客官,小人給您帶路。”
葉從容望著屏風後的司味千,紫色的身影在窗邊影影綽綽,風華絕代,一時失神。
“客官?”司沐齊壯著膽子往前一步,隔開了他盯著老祖宗的視線。
葉從容低下頭,溫和道:“好,我會讓司道友見識到我的誠意。”
說完他跟著司沐齊下樓。
司味千冷笑一聲,又拿出一隻玉杯,一小口一小口抿著,繼續靠在窗邊倚望。
可是不一會兒,耳邊傳來了異樣的聲音。
起初還隻是低聲竊語,媚浪調笑,司味千蹙起眉頭忍著,但很快便傳來嘖嘖的親吻聲,還有少年脆嫩的輕哦。
這種古怪的聲響,除了邊上這合歡宗的男人,還能有誰!
司味千怒目而視,卻刹那間羞紅了臉。
薄如蟬翼的屏風,擋不住旖旎,司味千看得一清二楚。
少年跨坐在男人腿上,下身緊緊貼合著那人的大腿根部,兩條腿白嫩嫩的腿赤.裸著,上身的衣服已被褪至腰間,鬆鬆垮垮地掛著,白藕似的胳膊纏繞在男人頸間。而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男人的衣衫還整整齊齊的,隻有褲子褪下了少許。
少年賣力地聳動著,喉嚨裏發出令人血脈噴張的喘息,簡直不堪入目。
那男人隻是扶著少年的腰,一動不動地享受少年帶給他的歡愉。
雖然是雅座,可隻是由屏風隔著呀,這人連個隔音罩都不丟,就直接挺槍上陣嗎?真是無恥至極!
司味千何曾見過這種活春宮,他不想去聽,可那欣快的呻.吟卻如魔音鑽耳。
走吧,有欲蓋彌彰之嫌,留吧,他可沒有聽人床腳的嗜好,一時進退兩難。
就在這時,那人突然轉過頭來,衝司味千的方向一笑,哪怕有屏風擋著,還是能感覺到他笑容裏的邪魅氣息。
司味千勃然大怒,再也受不住半刻,拂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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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司味千昏昏沉沉睡了半宿,在後半夜醒了過來。
還記得剛重生那段日子,他天天夜不能寐,怎麼都無法相信葉從容會絕情至此,悲傷、痛苦、絕望纏繞著他,幾日下來便形如枯槁。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重生不是讓他自暴自棄的,慢慢地他振作了起來,重新開始麵對自己,重新開始修煉。
同時,他把心冰封了起來,不允許自己再墮落,隻有偶爾午夜夢迴,會想起殷容的點滴。
起初,他還想過要去報複葉從容,甚至幾次潛入天地門查他行蹤。
可後來忽然有一天,司沐齊端著一碗安神湯來到他麵前:“老祖宗,我看你最近心神不寧,是太操勞了嗎?我特意讓阿源煲了碗安神湯,你喝喝看。”
望著這碗甜潤的湯,望著司沐齊關切的模樣,司味千鼻間一酸。
他已經不是殷容,而是司味千,是司家的家主,天地門強大,如果強要複仇,反而會把整個家族拖入萬劫不複,既然如此,何苦還要讓自己苦苦陷在前世的仇恨之中,自我折磨?
刹那間,他豁然開朗。
他下定決心,要以司味千的身份放下過去,好好活著。
興許是今天葉從容再度出現的緣故,司味千做了大半夜的噩夢。
“你元嬰半成,正是恰到好處,我什麼都不要,就要你這嬰胎入藥,小夜就有救了!快點挖出來給我!”噩夢裏,葉從容麵目猙獰。
血淋淋的嬰胎硬生生從肉體裏剖出來,伴隨著纖細的尖叫聲,被扔進滾燙的藥鼎。
噩夢驚醒,司味千冷笑著在床上坐了半晌,揉了揉太陽穴,不願再多想。
窗外夜涼如水,司味千望著明晃晃的圓月,毫無預兆的,他犯嘴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