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後,全華國的媒體像是瘋了一樣,一窩蜂的報道著同一件事,那就是萊斯·溫德要來華國陽市,上到主流媒體,下到小報社,全部排出了記者到了陽市機場外麵,如果有人去機場坐飛機,那麼還沒進機場,他們就可以再外麵看到街邊蹲滿了拿著攝像機的記者,人山人海,一點也不誇張。
也有些記者,直接就放棄了去機場等人,那幾百個記者,你也不要指望自己能夠采訪到,比起更好的方法就是站在陽市各大酒店門口蹲點。
而知道這一事件的慕凡則是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還是蘇夢影精明,不然的話等到溫德先生來見他,可能要等到將一切媒體打發之後。
周胖子開著車,慕凡坐在車上心裏坎坷不安,哪位大人物,究竟會是怎樣一個人?
來到火車站,他撥通了那個號碼,溫德先生的聲音依舊那麼滄桑寧靜。
幾分鍾後,一個身著深棕色,帶著一頂灰色帽子的老人敲了敲車窗。
花白的鬢發,他弓著背,像是一個快要燈枯油盡的長者。
“你好,慕先生?”
差太多,這個形象與慕凡心裏的形象差太多,溫德的照片他見過,不過最近的都是十五年前的照片,老溫德看上去不比其他老人要好,甚至看上去更平凡。
很難想象這麼一個巨頭,沒有任何人的陪伴就這麼來到了華國,一個人,看上去有點孤涼寂寞。
場麵很尷尬,慕凡心髒狂跳,一直不知道要說什麼好,老溫德看出了他的異樣,主動與他搭話,緩解場麵的尷尬。
而周胖子,透過車窗上的鏡子,就可以看到他額頭上的汗,這家夥還時不時的瞟兩眼,慕凡甚至擔心自己跟老溫德的小命,也祈禱千萬別有交警,他可是無證駕駛,抓到了就隻能嗬嗬。
這也沒辦法,溫德先生的蹤跡,越少人知道越好。
慕凡甚至沒有帶老溫德去酒店,而是去了周胖子老爸賞給周胖子的私人小別墅,看著眼前這個坐在沙發上不肯靠著皮質靠背的老人,慕凡縱使有萬分驕傲,也不得不低下頭,這個人的行為可以讓天下人折服,驅利所冀希,又拋利為夢想,幾人能做到這個地步。
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美利堅,沒有他就沒有現在這個程度的工業。
“慕先生,我知道你很驚訝。”老溫德咧開雪白的牙口,談吐像是對自己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是的,溫德先生,您確實讓我很驚訝,不過我不會因此而改變對您的看法。”慕凡難得說話有點不流暢。
“嗯,其實我也很驚訝,我沒有想到你這麼年輕,我本以為你大概會是...三十到四十歲。”老溫德轉動著右手食指上的鐵指環。
“是的先生,現在網絡上大部分的人們都質疑我的年齡問題。”慕凡挑了挑眉,遞出了一支萬寶路,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
溫德接過煙,掏出兜裏的火柴“你很有心意,知道我喜歡什麼,嗬嗬,很難想象你這個年紀會創作出那種歌曲。”他用火柴將香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又補充“我本來不抽煙的,這是維克托喜歡的煙,後來我試了下,結果慢慢的喜歡上了。”
慕凡咽了口口水,果然,老溫德是一個重情義的人“溫德先生,其實你這次來華國,我實在是受寵若驚,這是我說的另外一首歌曲。”慕凡遞出了一個MP3,一副耳機。
老溫德接過MP3,說“這沒什麼,其實我很早就想來這片充滿未知的土地看一下,實在是很神奇,這個國家充滿活力。”他將耳機帶上,然後點開了播放。
慕凡的雙手,在茶幾地下握著褲子都快抽筋,眼皮子一直狂跳,他的眼圈有著黑黑的一層暗色,其實他已經兩天沒有睡覺了,錄製期間成品無數,但是他一直堅持錄下去,在幾十部成品中挑出最好的一部。
這一份讓他最滿意,不是因為這一份的音色,也不是因為質量,而是因為這一份有一種真正的艱辛意境,ibelieveicanfly這首歌曲,是關於夢想的渴望,夢想之途,艱難又充滿著希望,隻有融入真正的夢想情感才能將這首歌唱到最好,歌曲重要的是感染力,慕凡相信,這首是他幾首作品中最好的一首,即便是他自己唱的,他聽起來也會有共鳴感。
老溫德聽著,將雙手握在了一起,放在嘴唇上,手中抵住大腿,竟然滴下了眼淚,但是他卻在笑,模糊的雙眼仿佛看到了過去,看到了他的朋友們一起堅持著那個夢想,一起奉獻青春,揮灑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