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好像是正月初七,爺爺一個人躲在東北的深山老林裏,四周除了茂密的樹林,就是滿地皚皚的白雪,方圓幾十裏,別說是人家了,恐怕連個活人都沒有。
“呼呼”的北方吹得樹葉“沙沙”作響,爺爺早已分不清自己看到的聽到的是真實還是幻覺了,他隻是知道,自己還活著,但離死也不遠了。
當爺爺轉過頭時,他清晰的看到了那個影子的真實麵貌,那竟然是一具穿著破舊的日軍軍裝的骸骨。
不但如此,那具骸骨卻正是爺爺見過的那具,因為,在當時爺爺把步槍拉出的時候,清晰的記得折斷的右臂,而此時,那具骸骨恰恰沒有右臂。
當時爺爺的驚恐可以想象,他不禁雙腿已經發軟,甚至連整個身體都癱軟無力了,他本以為那具骸骨會直奔自己而來,可是,那具骸骨除了嘶吼之外,似乎正在掙紮。
爺爺看到,骸骨的臉上已基本腐爛,但一側的臉頰還掛著沒有完全爛掉的皮肉,在每一次骸骨張嘴嘶吼的時候,都跟著上下翻動,看著極為恐怖。
骸骨不斷咆哮,可身體像是被定住了一樣,雖然掙紮不斷,卻根本邁不動半步,它揮舞著僅剩的一隻手臂瘋狂的抓著一個方向,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那裏一樣。
可是,骸骨什麼都沒抓到,身體卻發出“嘎嘣嘎嘣”的脆響,那種聲音伴著骸骨掙紮的嘶吼,直叫得讓人汗毛直立,頭皮發麻。
那猶如骨骼斷裂的脆響似乎越來越強,在足足半個小時之後,脆響竟然完全壓住了骸骨的“嗷嗷”的吼聲。
突然,正當爺爺虛弱的眼睛模糊的時候,那具骸骨“轟”的一聲巨響,整個骨架霎時間像粉末一樣“噗噗”散落在地。
與此同時,“啾”的一聲猶如夜半鬼叫的嘶鳴炸空而起,連附近的百年大樹都震的“嗡嗡”搖晃。
爺爺連餓帶嚇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撲通”栽倒在地,徹底失去了意識。
這一覺到底睡了多久,爺爺自己也不知道,他隻是知道,當自己醒來的時候,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了,而是在一個像是山洞的地方。
那個山洞像一間房子那麼大,寬有三米左右,長有差不多七米,四方四正,從裏麵看,形狀竟然頗像個棺材。
洞內光線幽暗,周圍的石壁很濕潤,在山洞的一側,擺著一個石桌,離石桌不遠處有一張石床,爺爺就躺在這張石床上。
這張石床像是由花崗石組成,上麵鋪著一層鬆棉,這層棉花黑乎乎的,而且透著一股陰冷的濕氣,一看就是有些年歲了。
其他最顯眼的地方,當屬山洞的另一側,哪裏緊挨著牆根的地方有一個供桌,供桌上有一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那個人爺爺當然認得,正是很多地方都供奉都關老爺。
隻是,這個關老爺的像似乎與其它地方的不一樣。
開始時爺爺根本沒有仔細去看,可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爺爺看了足足三分鍾後,不經意的瞟了一眼關老爺的嘴角,他竟然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