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隨便編了個理由,來打聽我最想知道的事:“我邦裏的安定公主,前些時候看義妹林姑娘時,曾聽說她收了個學詩的女弟子,即香菱姑娘,還看了習作,稱讚香菱姑娘學得刻苦,也有慧根。晨某言說了她突然離世的消息,殿下也是甚為惋惜呢,囑我來問問細情。閣下的如夫人,正值青春年華,如何就突然撒手離世了呢?”
他頓時緊張,說話也吞吞吐吐了:“這個,先要感謝公主殿下和大人的關心,不過,此事,便是文起也一半會兒理不清楚。我這個屋裏人,其實身子骨一直不好,又突染急症,暴病不治,也平常得很。總之,反正是她短命無福,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我估計也隻能問到這個程度了,到這裏的目的已基本達到,便推辭有事不能留下吃飯,告辭出來。
回去時,我沒有走來時薛家直接通街上的門,而是繞了一下,從通向王夫人宅子那條路走到賈府,再從大門走去。
這麼繞,當然是為了再通過眼線卞太摸下情況。
不錯,沒有白繞路,從他嘴裏我得知,其實賈府上下對香菱猝死都很懷疑,在奴仆中還傳著幾個很可疑的事情,比較集中指向了薛蟠的河東獅老婆夏金桂。
我讓他以後留心探聽薛家的事。
重新坐進轎子後,我便向應天府進發,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新策劃。
我提供資金,由楊捕頭自己操作,“DIY”行賄活動已如願達成。就在幾天前,他終於重新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
我跟楊捕頭閑聊了一陣後,假裝無意中談起自己剛從薛家過來,那裏一個準姨娘死得不明不白,有不少可疑之處,府裏上下都議論紛紛。
這立刻就引起了他的關注,開始打聽起細節來,我便把從卞太那裏聽到的批發給他,他更顯得躍躍欲試,摩拳擦掌,看來是想露一手立個功,證明他回歸原位理所當然。
不過,他說出的話倒還是正氣凜然:“真是豈有此理,堂堂的大都地麵,怎容得這樣草菅人命!便是你皇商,也有國法管著!”
不過,就算拿他當槍使也得注意保養,不能輕易損壞了。我便假意勸解說:“楊捕頭,忠於王事,自然極是可嘉。不過這等權貴之家,不是你這等小吏可撼動的,依我看,不如把此事向知府仇大人秉報,由他決斷,你也算盡到了責任。”
我鼓動他去報告頂頭上司仇太尉,即現在的應天府知府,是算準了這個仇某有這等機會,決不會放過,會趁勢尋事,收拾薛家。
他兒子曾被馮紫英打傷過,與忠順王爺等都是賈家的對頭,薛蟠是賈家的親戚,也與馮紫英交往過,當個他報複的對象挺夠格的。
當然,憑他的力量不可能把薛家扳倒,但可能會製造不少的麻煩,搞得薛家人仰馬翻、難得消停。這樣,背著沉重家庭包袱的寶釵,也就會進一步喪失競爭力,沒多少心情、心思去想著討好王夫人、寶玉了,說不定會產生退出競爭的念頭呢。
果然,楊捕頭找仇知府速去速回,告訴我說仇大人聽聞此事,就讓他待命,準備好帶人去薛家查案,還誇他鼻子靈敏,能探到這樣的消息,若能搞出點實貨,還會再獎賞他。
楊捕頭興奮地搓著手說:“辦這案子,就算不能查個水落石出,也是大大值得的!”
我猜想,香菱的死肯定不正常,薛家經不起認真查案,極可能得出錢出物,收買辦案人,確實是隻“肥羊”啊!
我這一招也確實有點“腹黑”,是那三十六計中借刀殺人、隔岸觀火、趁火打劫、圍魏救趙等計的綜合體。但我堅信,自己的目的是正當的,為香菱報仇,消弱薛家,成全寶、黛木石前盟,總體上是為公司的經濟利益服務。
隻要為公,手段就不用太計較了。
辦完事出了係統,我又想起有件事也得搞清,薛蟠聽到的所謂“絕色美女”是怎麼回事。
我首先找蒼井溢,凡有名人來,公關部總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