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從下午三點來鍾進去,外邊時間流逝了八個小時,裏麵就是雙倍流逝的十五六個小時!我回答說:“頭一件事,是去換‘尿不濕’,衝個澡!”
我的話把他們都逗笑了。錢智商又問道:“這麼長的時間,不會都是在談吧?我們隻看你一陣兒動,一陣兒停的,到底是個怎麼經過?”
我這才把進去就被審、蹲牢房、吃上路飯、遊街示眾和法場臨刑又突然被赦的事說了下,看他們感到震驚、氣憤,我這才把對方已知道史鼎被殺的事說了。
我覺得應該客觀,不能讓他們對虛擬角色產生誤解。
“這麼說,你進去已根本沒了那個‘兩國交兵,不斬來使’的保障了,你這也太玩命了!我們要是知道這事,真的不會讓你去冒這個險的。”錢智商說。
甄工也直搖腦袋。
我故作輕鬆地說:“不是還有那個最後的安全保護麼,並不算冒生命危險。而且我後來發現,他們這麼搞其實隻是虛張聲勢,並不敢、也不想真的殺我。這麼擺個架勢,再下旨赦免,是想先震懾我,再對他們感恩戴德,在談判時占點上風。”
甄工說:“小卜那麼整一下,雖說壞了關係,不過那些武器確實把裏麵給震了,以後要翻臉,得思量一番。按方元講話,是那一利吧。”
錢智商卻不以為然地搖搖頭,“這叫什麼利啊,我看整件事全是弊,沒有一點利!”
我覺得得為卜思瀟說句公平話,便說:“我還是覺得,這回能談判成功,小卜挺身而出,擔當了全部責任,起了決定性的作用。他要是逃走了,我這回去,對方肯定會要人,咱們當然不能給,就要僵持住,和談就不可能有任何進展了。小卜是闖了禍,但他能擔當責任,甚至肯豁出自己的性命,一個‘九零後’能做到這點,還是讓人——起碼我是絕對佩服他這一點的。”
剛才走到一邊的嚴亮這時欲言又止。
錢智商注意到了,便問:“嚴亮,什麼事?”
嚴亮這才輕聲說:“操作員告訴說,在醫院的老——老賈打來電話,說小卜剛才,剛才因為全身器官功能衰竭,已經由……醫生宣布死亡。”
雖然早已有預感,但聽到這個消息,還是讓我難過不已。
由這件事,我也想到了當前必須要辦的第一件事,就是喚醒那幾個也跟“死亡狀態”差不多的虛擬角色——史鼎的三個隨從“重返故土”(當然他們其實一直未離開過,就飄浮在大都的上空)。這也是表明我們誠意、承諾和善意的第一個行動。
所以第二天一早,飛車就把這幾位失去不少記憶的隨從送了回去。
“紅樓夢幻穿越遊”景區因“臨時設備檢修”停止開放五天後,停頓的大部分項目重新恢複,如主打的大觀園遊,一向挺熱門的減肥遊、古代農家樂、燒香上佛寺廟遊等都開張了。停掉的則是“元妃省親”、“清虛觀打醮”這樣過去時段的項目,雖然早都不是熱門了,但要不是因為係統突然不接受超過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前移,也應該不會停的,算是被迫停的。
熱鬧繁忙的景象重又回來了。雖然恢複開業的首日遊客人數隻達到停園前的三分之二左右,但再過些天,不難恢複到平日水平。
錢多的項目總是受到重視的。複業當天,國學班的學童們就乘著黃色校馬車重返賈府私塾。
另一個項目,電影《夜宴無極英雄》的拍攝,雖然一直未停,但隻能在拍攝基地拍一些很小規模的內景戲,沒有任何虛擬群眾演員參與,場麵都很小,這回馬上就可以到賈府金陵老宅拍攝了,那裏的戲份不少,陳導早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當然,再要調動大量禁軍拍攝戰爭的大場麵戲已決無可能,好在雙方已達成利用拍完的場麵剪輯的解決方案。景區首接的這部大戲按時拍攝完成已沒有障礙了。
這樣,公司成立以來最大的一筆生意,總算沒受大的影響。
五天主要項目停業,雖然讓公司損失不小,但長期以來很多超負荷工作的員工,卻得到了休息,所欠假期被要求在這些天集中休,隻用最少量員工支撐經營“獨苗”神奇遊樂場。所以,景區重新全麵開放後,員工們倒都是體力充沛,精神煥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