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這樣,你跟晨大人談吧。我們在這邊再做下最後的準備。”
看這個架勢,馮紫英好像是這裏的一個領袖式的人物,而卜思瀟呢,倒類似是個軍師之類的角色。
不,還要高一些,看馮紫英對他的尊敬程度,倒像是現在係統裏正拍的《夜宴無極英雄》中初期的劉邦對韓信的態度,就差築壇拜將了,甚至更可能達到劉禪對諸葛亮那種絕對聽從的程度。
這讓我十分錯愕,這幫人是幹什麼的,怎麼連店員(小二少)和轎夫(侯吉)都摻合到裏麵來了,小卜又是在搞什麼,把我給弄來是怎麼回事。
頭一次,我感到完全搞不清狀況了。
不過,卜思瀟把我拉到剛才馮紫英剛出來的房間裏,裏麵再無別人,倒是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晨老師,一場改朝換代的革命就要開始了!把你請來,就是讓你有機會做這個偉大時刻的見證人。你應該享有這個權利,你在裏麵真是太投入了。要是你錯過了這個,一定會感到莫大的遺憾。”
“改朝換代?”剛才還一腦袋漿糊的我,頓時想起他那首藏頭詩來,不禁失聲叫起來:“什麼?你還要做你那個‘九天不死鳥登皇位’的夢呢?你不是信誓旦旦表示決不再那麼做了麼?”
卜思瀟卻很從容地說:“我確實不再那麼做了呀。”
“那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我是不那麼做了,但我不能擋著別人那麼做啊!這一回,是馮紫英他們要起事,我不過是在旁邊搭把手,協助他們一把。皇位,自會有別人去登的。”他說。
我一時無話可說,也是的,他這樣確實不算違背自己所說的。
他又接著說:“我在挺早前就放棄了我那個計劃,但這時我已經認識了這邊不少人,這個馮紫英,就曾經很明確地跟我試探過,能不能幫助他們推翻現在這個皇上,我一直沒有明確表態。一直到最近,我知道馮紫英他們也沒放棄那個想法。前些時候,殺了那個史鼎後,我感到形勢翻轉了,早晚有一天,咱們會撐不下去了,就開始考慮協助他們的事情來。是的,如果解決了這個舊皇上,扶起一個完全親咱們‘和諧國’的皇上,困擾咱們公司的所有問題,都可迎刃而解了!”
老實說,殺了史鼎後,我也不時在考慮如何解決這個致命的難題,但總感到太困難了,到後來,就采取了能推一時是一時,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可從來沒想過他這樣“挺狠”的徹底解決辦法,確實沒他那個思路,也根本沒那麼想過。因為,這也是個絕對不可能的任務。。
卜思瀟繼續說下去:
“把你特意請來,是大家公認你對裏麵的事最有發言權,說話大家都信,做見證重大事件的人再合適不過。另外呢,也是想讓新皇上認識你一下,看到你也參與了行動,以後打交道就更親切方便,會尊你為上上賓了。”
瞧他把這麼件大事說得像個堆積木的孩子遊戲,改朝換代是那麼容易的事麼?
要真是那樣,隻怕三天兩頭中國就會換個新皇上,曆史書會厚得每個學生都得逃課了。
正是因為太困難,所以盡管幾乎人人都想當皇上,真當上的卻隻有那麼“一小撮”。
我馬上就說:“不管是你來做還是別人來做,都是個不合時宜也成不了的事。你們要是天真得以為一發動就能成功,還讓我來見證,我得說,我還真不想做那個見證人,看你們以卵擊石,自取滅亡,也實在不忍心看那失敗的慘狀!現在,懸崖勒馬還不晚,可能還沒有人知道這個陰謀,否則,真發動起來,就隻能等著被那十二萬禁軍剁成肉醬了!還不夠他們每人輪上一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