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血濺飛車(二)(1 / 3)

啊,原來這史鼎就是使臣!怎麼會呢,皇上竟找了個如此級別的人當一個使臣?要這麼對比起來,我可就弱爆了,別說沒半點貴族血統,而且在行政級別上連個小科長都不是呢,頂多算個不入流的股級,純粹的土包子,平頭百姓下九流。

不過,現在可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把這官場上的事應酬好。

最有利的條件是,他可不知我是個冒牌貨,而我知道他是個虛擬人,雙方半斤對八兩,未見得我就必定落下風,“史大人,欣悉閣下將赴敝邦為使,開展邦交,我等同為炎黃後裔,大禹子孫,合作前景廣闊,交流方麵諸多,你我可攜手同渡,使命光榮!”

“小侯對晨大人其實也早已耳聞,下官之嬸娘在賈府之中,聽說與大人已數度見麵,對大人亦十分推崇,言大人對府內之事多有扶助幫襯之事。尤其是那一回,寶玉小侄驚失所偑之玉,竟是大人救了他一命。小侯平時隻是略懂些軍事之事,這使臣之職,卻是從未擔當過,蒙聖上欽點,不得不勉力為之,聽聞晨大人此方麵卻是如魚得水,日後少不得要請爾多指點了。”他回答得也很得體,既拉近了雙方距離,又不露痕跡地恭維了我一番。

“晨某所為,何足道哉。閣下不必太謙,既蒙貴邦皇上欽點,自然是看中閣下有過人之才,定能勝任。日後侯爺若有驅使之事,晨某自當全力以赴。”我說。

其實我還在絞盡腦汁,琢磨為什麼皇上選派他做使臣。心中全力回想書中對他的描寫,卻覺得十分模糊,依稀記得他好像隻在給秦可卿送殯時出現過,這個場麵我雖去觀摩過,不過當時連半點也沒注意到他,這回見麵,確實應該是頭一回。

我曾在網上見過某文章,說書中的史鼎,暗指明代殉國將領史可法,依據是史的諡號就是“忠靖”。不管怎樣,我確實感覺他和軍事有些關係。他偑的劍,也是武將的裝備。

那麼,皇上派史鼎這樣一個人去,有什麼含意麼?是否仍對我們有很大戒心,所以才派這麼個懂軍事的人,去查看我們的虛實?另外,主管軍事的大司馬雨村也前來送行,這裏也像有深意。反正,兩個和軍事方麵有關的人參與這個使命行動,總讓我有些擔心。

不過,管你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啥目的也別想達到,因為派去的這個人,可是永遠也到不了我們那兒,半道上,我們就會把他“控製”起來。

對,“控製”這個詞很好,現在對某些官員要處理,第一步的措施就是這條。

“小侯確實對此授命感到意外,故此頗感倉促,不過,大丈夫當隨遇而安,國事為上,況且想這使臣一職,原也不需個人太多張羅,到了貴邦,自然諸事會有協助,本人也有三名隨從同行,一就瑣事也可由他們打點。不過,晨大人厚意,小侯心領,隻盼日後有事時有所協商。”他客氣地回答我剛才的話。

“那麼,尊駕是獨身前往,並無家眷同行了?”我問。

“當然,一是路途遙遠,同行多有不便,況拙荊身體欠安,在此居住亦已習慣。另外,又不知任期長短,若一年半載便離任,反倒折騰家人。”

我鬆了口氣,要是他一家人同去,不知要多少口人,那我們豈不是要鎖死多條性命。人若與世隔絕,身心難免要受重大影響,那麼多人,就算是模擬角色,鎖住不能運行,與別的“程序”再無交流,隻怕也有很大影響。隻對他一個人“下手”,就相對好接受些。啊,不對,還得加上那幾個隨從,共是四條“人命”啊!

我們交流過後,就是他與那些送行的人交流了。我閃到一邊,靜靜地看他們彼此告別,倒像一場誦詩會。

樂觀的人笑吟著“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悲觀的則歎息般地念著:“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不悲觀也不樂觀的則念道:“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史鼎也以詩作答:“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諸君送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