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通話裏當然添油加醋,說了不少的謊話,就為了壓壓兩個小子的狂妄氣焰,當然,也是實在憋了那麼久的一股氣,正好發泄在他們身上。
兩個小子到底歲數還小,果然被我這麼一通話驚得愣了神,一點話也說不出來了。明顯地,他們也是根本搞不清景區虛擬真實的特點,真以為是穿越過去了呢。
“標準答案”則解恨地大聲說:“晨老師,放心,這相片我抓緊時間給你拿去,早點把案子結了吧!”
老九也在一邊幫腔配合,開懷地笑著說:“我說你晨大人一直有點愁眉不展呢,原來有大要案要幫著官府協查,這回好了,找到了凶手,中午可得好好喝頓痛快酒了!咱們走吧。”
我們揚長而去,把兩個被唬得有些發蒙的小子扔在身後。
出了係統,我先打電話告訴老One,鎖住那兩個小子的ID,別讓他們走了,請他待命隨時準備啟用抓人程序。他對這事可是太來勁了,馬上就一口答應,說一定盯住他們。
我又想起和老五打賭的事,按理他贏了,小成確實有了所愛的人,幹脆一遭請了。隻不過,對方是誰可絕對不能告訴他,沒幾個人能理解的。
一通話,原來他下了夜班沒走,在宿舍睡了一覺剛醒,一請就來。
我和他們倆一塊進了係統,從客棧一起去了紅樓貴族大酒家。有我這麼個中層幹部領著,他倆也不算私自進係統。
這頓紅樓宴當然挺歡樂。為了讓老九到客棧睡覺的借口更真實,我讓他再晚些出去,真的給他找了個房間,老五一看,也不想走了,說再補補覺。
我則出係統了。幹什麼?當然是要整治一下那兩個衙內惡少。
說起來,我要整治這兩人的招式根本不缺,不過,吸取上次收拾山西煤老板的教訓,采取什麼行動前,最好經過領導同意,主要是錢智商。
吃飯時我就已經在琢磨說辭了。我相信,錢智商也一定對這幫官二代惡少十分厭惡,草根出身的人,最討厭家有背景的人走近道豪取資源。
我先問了下老One,他說兩個人現在還在遊樂場沒出來呢。
我立即去找錢智商。
錢智商正和柴菲、隨聲還有那個去安警示牌子的小徐在一起。他這人確實務實,工作不光有布置,布置完還要檢查。
等檢查完牌子布置情況後,他便向等在一邊的我問道:“單先生裏麵的事都辦好了?”聽我說已入土為安,他頗帶感情地說:“要是方便,我也真想去墳前看望下。”
他曾經向我談起過往事,遊客死亡事故曾給他帶來不小的陰影,我當然理解他的感慨,便趁這個機會把話題引向我要說的事:“這個老夥計對景區真有感情,他本來還想向我說件托他辦的事,可就在我眼瞅著要和他會麵的當口,卻出了一件大事,我忙著去管,等再去酒樓找他,他就——那麼走了!”
果然,我這麼一說,就引起了錢智商的關注,問道:“當時出什麼大事了?”
連本來要走的柴菲也又坐了下來。
“又死了一個人!”
“哎呀,真的嗎?”隋聲驚叫起來。
“是的。當時街上跑來兩匹快馬,將一個躲不及的小孩給踩了,孩子他娘哭著喊著的,我忙著上前查看,讓轎夫帶孩子找大夫,這樣就耽誤了和老單的會麵。結果,這孩子終究還是沒救下來,死了。”
“真不像話,大街上怎麼能跑馬呢?是官府傳遞公文的麼?那進了城也該小心些呀。”隋聲生氣地說。
“哪裏呀,就是兩個小子在跑馬場玩,後來就跑到街上了。”
“噢,不稀奇,咱們這邊不也有那些飆車的小青年麼,出過好幾回撞死行人的事了。”柴菲平靜地說,聲音裏不帶一點感情,你摸不準他對這事究竟是什麼態度,完全像是外星球的旁觀者。
“那,這事後來怎麼樣了,官府沒抓肇事的人麼?”隋聲還是很關切地問。
隨著他的關注度上升,是旁邊錢智商關注度的急速下滑,他連問都不問了。
“他們上哪去抓啊?那是咱們的遊客幹的!”我回答隋聲,眼睛卻看著錢智商,心想這回你總不該再不當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