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時間沒聽潘學這麼說話了,其實他的話有時特另類,滿逗的,長時間沒聽到,真有些懷念呢。
我看了下嚴亮,他也是讚同的表情,便說:“好吧,那我就安排那兩個女孩子別回這屋了。”
不過,我是先去賬房查了下住宿簿才又回公主房的,至少三個月內倆女子沒來過客棧,嫌疑可以排除了。
她們正要出去,見了我,春秀便問:“掌櫃的,老鼠抓得怎麼樣了,我們要出去到街上走走,再回來住到哪個屋啊?”
我陪笑說道:“實在對不起,二位姑娘,那些老鼠很難弄呀。這樣吧,今天你們就安心住這個屋了,房錢不多收你們的,按原來那個房間的價。二位,這樣可以吧?”
我們當然不差錢,其實可以完全不收她們的錢,但我知道,這樣不合情理的事,反倒會讓人家懷疑你別有企圖,不相信你。該收的錢不收也不對。
鳳清看來是兩人當中拿主意的,她笑笑說:“我們占了便宜,哪還會說不好?我們也不感謝掌櫃的了,就好好謝謝那屋裏的老鼠吧!”
我知道她看穿了我的謊言,這話裏滿含諷刺意味。我也有點尷尬,隻能打個哈哈說:“是啊,這就叫塞翁失馬,安知非福啊。”不經意間,我把方元愛講的話搬出來了。
看她們根本就不在意搬離原房間,還挺高興揀了便宜住上豪華間,更找不出懷疑她們的理由了。
回到叁拾伍號房,我對潘、嚴兩人說:“解決了,那兩位不回來了。你們真的要在這屋裏守著嗎?好像隻能躲在那邊的衣櫃裏,很憋屈的啊。”
潘學說:“再憋屈也得克服,蹲坑嘛。嚴亮,你回去吧,還有好多事你得管。我和小趙兩個人,一個白天一個晚上,輪班看著就行了。”
我有些意外,潘學還真是個能上能下的人,這上麵的覺悟倒比我們某些官員強多了。
嚴亮不安地說:“潘哥,別,你現在事挺多的,家裏也離不開,還是我和小趙兩人在這裏蹲。我們都是單身漢,沒拖累,在哪兒呆著還不是一樣。”
潘學卻搖著腦袋說:“我不也一樣麼,放心吧,過去我是得按點守時回家,有時晚一點都不行,現在沒事,啥時回去我說了算。”
這時,我聽送話器裏傳來錢智商的聲音:“老晨,甄總出了個主意,你給潘學、嚴亮說一下,讓他們不用在那邊蹲著了。在原來藏玉的那地方安個攝像頭,隻要這家夥回來拿玉,就會把他的臉給拍下來,他別想跑掉。”
“嘿,這是個好辦法。”我不由得喊出來了。潘學和嚴亮都轉過臉來看我。他們因為幾乎從不到係統裏來,所以沒有給他們配送話器,錢智商才會叫我給他們傳達下。
我一邊聽著送話器,一邊對他們倆傳達:“甄總有技術手段,不用人在這裏蹲坑守候了。嚴亮,你摸下兜裏,已把一個小攝像頭加入你的物品欄裏了,讓你把它安在剛才那個藏玉的小洞洞裏。”
潘學稱讚說:“這招可比蹲坑省老勁了。主要是,你蹲坑抓人,一是不知要等多久,人就給拴在現場了,二是衝出來抓人那個時機不好把握,早了晚了都不行,把握火候要比那個捉奸——”說到這兒,他猛地停下了,神情也頗為尷尬,他當然是想到了自己。
嚴亮卻似乎沒意識到,接著他話裏的意思說了下去:“是啊,用這個攝像頭‘蹲坑’,就省勁了。隻要賊來取贓,那就沒個跑。”他幾分鍾就把事辦完,將攝像頭裝進了小洞裏。
我又傳達外邊的話:“好了,攝像頭已經調好了。現在你們退後點。”
就在我們眼前,像變魔術似的,剛才被我們搞得亂糟糟的這塊牆麵,轉眼間就恢複如初,完全看不出被我們動過的痕跡了。
外邊又說話了,我便繼續傳達:“錢總說,如果這人是咱們這邊的人,攝像頭拍下他,就由你們保安部結合監控室錄像,在咱們遊客中查對,不難找到他;如果是裏邊的人,就由我關上客棧門,通知官府,來個甕中捉鱉。所以,你們保安部可以脫離此案了,全部精力抓外邊的旅遊秩序。”
“這太酷了,科技真是第一生產力啊!”嚴亮開心地說。
陷阱已經設好,隻等著狡猾的盜玉賊跌落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