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也沒想到我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嚇得愣了一瞬間,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才回答道:“大人,奴才不敢隨便騙大人。這消息是從二爺貼身小廝茗煙那裏傳出來的,他隻告訴了一個信得過的小廝,小的聽見他睡午覺時說夢話,提到這玉丟了,奴才便在一旁跟他對話,他竟在夢裏跟奴才一問一筨,把這事說出來了。”
我一聽,緊繃著的心弦又放鬆下來。從別人夢話中聽來的?真不愧是紅樓夢中人,這麼重要的消息卻是這麼虛的來源,可靠嗎?也許隻是個笑話吧?不,也很難說,如此機密的消息當然不會在奴才們之間口口相傳的,責任太大了,通過夢話聽到,倒好像更靠譜。
我突然又想起九天不死鳥小卜曾提過,有人打寶玉主意的事,說是不是有人要綁架他。當然,他後來又說沒事了。但會不會是當初打寶玉主意,就是指算計寶玉的寶玉呢?以為是對人,其實是對物,人和物都稱寶玉,所以弄錯了。
難道當時小卜聽到的話,本意是在講要偷那塊玉?
我想,此事可是極大的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無論如何,都值得我去認真查一下,萬不可掉以輕心。
“好吧,卡太,你這事辦得還是人模狗樣的,不錯。這塊銀子賞你,拿去吧。此事你再留點神打聽下,不過,萬不可泄露出去,否則,我活剝你狗皮當褥子!”
打點完卡太,我拔腿就朝府裏走,決心親自探聽探聽,把這個消息或者坐實,或者否定。
一個看門的家人殷勤地陪著我向裏麵走,我便隨口問他:“府裏的寶二爺有段日子沒見了,挺想看看他,不知他可還在家?”
他很快回答:“昨日有客人也是想順道拜訪下二爺,不過小的在旁聽賴總管說,二爺日前偶染小病,暫不能出門,也不見客。大人也許得再過兩天了。”
我暗想,這位公子哥兒可是一向沒什麼毛病的,不能見客的事絕對稀罕。在原書中,也隻有那麼幾次,一次是所謂叔嫂逢五鬼,差點死了,再就是被賈政暴揍,還有件小些的事是遭兄弟賈環暗算,臉被熱蠟油燙傷。這回居然因點小病就不出門見客,不太尋常,也許卡太打聽到的事是真的。
不過,失玉絕對是件大事,為什麼府裏卻要保密,絕口不向外說明呢?應該要向官府報案才是,但我日前到過應天府,雨村卻甚為悠閑,按理恩主家出了如此大事,絕對會要全力以赴的。而且,他也深知我和賈府的關係,不會瞞我的。
想了下,決定還是去見見鳳姐這個管事的,如果確有此事,她不會不知道,我不妨從她那裏打開突破口。她這個人心直口快,不是那種很深沉的人,我就是察顏觀色,也興許能看出個端倪來。而且,我正好也有租金陵老宅的事名正言順見她,不會被她認為是專門來打聽這種事的。
想到這裏,我就對那個家人說:“既然寶二爺見不到了,我找璉**奶商量些事,你不必陪我了。”
他便立刻很知趣地說:“那好,請大人慢走,小的先退下了。”
我見他走遠了,便打開送話器,跟女操作員聯係,讓她通知技術部,再給我複製個同原來帶的那個一樣的電視機,直接放在我的物品欄裏。不過,電視裏配的電視劇,就別放那個《雍正王朝》了,換個《唐明皇》,一是這可能正對上府裏主子們的喜好,因為他們常看的戲中就有那出表現李、楊愛情的《長生殿》;二是方便我解釋,就說這是先人的慘痛記憶,念念不忘導致他們逃難的安史之亂,拍成電視劇以資紀念。這比跟雨村解釋“我大清”能省不少口舌。
也就是等了有數秒鍾的工夫,我就覺得口袋裏有動靜,手一摸,一塊硬硬的平板已入囊中。送話器裏女操作員告訴我,技術部紀主任說這個先給我配上,至於劇,他們正在趕,過個二三十分鍾的方能搞定,要我不要急。
在這麼個高科技的公司裏,技術部可真給力。
鳳姐和賈璉兩個人都在,但神情確實都好像有些不安。
自從我知道賈璉被咱和諧國的嫖客給撬了行,在多姑娘、鮑二家的那裏連個號都掛不上了,我再見到他總是很小心,擔心他那股邪火不知啥時就發泄出來。不過倒覺得鳳姐似乎態度更好了,難道是默默感謝咱們邦裏的嫖客幫她治住了花心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