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便跟到樓裏,發現此人已抱著大挎包坐在座椅上進了係統。
嚴亮便留下看著,潘學就出去打電話通知市局刑警。
等把人領進樓來時,逃犯還像死豬似的半躺在座椅上,什麼也不知道,直接被帶上手銬,然後老One啟動了那個強行將人抓出的程序,此人乖乖就擒。
這可能是公安機關抓捕通緝犯行動中最輕鬆的一次。
至於說到功勞,誰都明白嚴亮是第一位的,但這不妨礙潘學認為正是由於他設的套(雖說並非有目的設的)才把逃犯引進羅網,否則不知又流竄到哪裏去呢。
公安局的人也對錢智商說:“我看以後你們就說能讓人穿越到古代,說不定還有逃犯會以為你們這兒是個藏身的好去處,又來自投羅網呢!”
錢智商說:“我們今後一定配合公安機關的工作,隨時保持警惕性!”
又對在場的所有員工說:“今後大家記住,沒有必要的話,不要跟遊客講明我們‘穿越遊’的實質。”
就這樣,我們有了很充足的“理由”,從不告知遊客他們並非真的“穿越”到過去時代,很顯然,這對吸引遊客有很大幫助。
如果這次真的又成功誤導了逃犯,再一次甕中捉鱉,協助公安機關捕獲通緝犯,我們更會心安理得了。
“怎麼,已經從發下來的通緝令中找到那個人了?”我問。
“要是找到了還說啥,早就報警了。此人買完銀子後居然再沒露麵。”老One說。
潘學接過話,說:“露不露麵啥要緊,我估計八九不離十。你笨尋思吧,有錢沒地方花啦?聽柴菲說,裏麵一兩銀子能包一台轎一整天,隨你在京城裏逛。這萬兩銀子,幹啥能用得了?不是逃犯想在裏麵舒舒服服待個十年八年的,還能是什麼情況?”
他說的好像也挺在理。這時,算是最淡定的錢智商說:
“大家還是別那麼緊張興奮了,放鬆點。想想吧,此人若真是逃犯,那捉住他就是大好事,不過,這一百萬就是贓款,肯定就要沒收了,咱們也白高興了。要不是逃犯,咱們功立不上了,但一百萬進賬了。所以,怎麼說咱也是贏家,急什麼?”
就在這時,桌上電話鈴響了,錢智商拿起來聽了一句,就把免提開了,隻聽裏麵是操作員老五在喊:
“……現在是兩個人,安排在‘寧禧堂’,你們過來查嗎?”
懷著一種野獸在前捕獵即將開始的緊張、興奮心情,我們出了錢智商的辦公室,都躡手躡腳,向走廊另一端的“寧禧堂”搜索前進。
本來走在第二位的金喜萊被錢智商拉住,示意她跟在所有男人的後麵。
最前麵的當然是人高馬大的“專業”人員潘學,現在人們都不自覺地服從他的指揮。
他煞有介事地將身體緊貼著牆壁,沉著地前進,我們也全學他的樣,將身體貼在牆上往前蹭。
這牆是試運營時突擊粉刷的,塗料質量不咋的,弄得人人衣服上都白花花的。
終於“運動”到了“寧禧堂”門前,潘學將耳朵緊貼在門上細聽裏麵動靜,一隻手在身後,像女排隊員們發球時那樣,比劃著手勢,可惜我們全都看不懂。
不料,門卻忽然從裏邊開了,把潘學嚇得一個高往後蹦出兩步,卻見老五滿不在乎地大聲招呼我們:
“這麼幾步道,怎麼才過來?他們進係統了,來,進來看看吧。”
我們不約而同鬆了一大口氣,人進了係統,就和死人差不多了,可以隨意“宰割”。
潘學一馬當先衝進去,我們也一擁而入,氣勢勝過舍身堵槍眼的黃繼光,他當時是爬,我們可是衝。
“怎麼搞的,這也不好查了啊!”
潘學彎腰打量著坐在大沙發上的人,可是頭盔遮住了大半個臉,隻能看到眼睛以下,“你等我們一會兒呀,這麼急著把他送進去了,這可怎麼認?”
他直起身,不滿地指責老五。
老五卻抱著膀,反駁說:“這兩人要真是逃犯,那就不是一般的逃犯。一百萬,隻有搶銀行才行。你尋思這樣的人還能老老實實讓你查啊,一反抗起來,把這兒砸個亂七八糟,算誰的?一個頭盔就值萬八千的呀!”
金喜萊臉色有點發白,“搶銀行?那,他們會不會有槍啊?”
潘學一聽,就要去搜兩人的身。
錢智商卻製止說:“別,這可不能隨便搜,得讓警察來。五號說得對,安全第一,想個別的法子認吧,反正他們又跑不了。”
老One懂行,一聽這話便說:“過一下他們的卡不就完了麼?裏麵就有臉部影像。”說著伸手要拔還在卡槽上的卡。
金喜萊有點擔心地說:“這卡拿下來了,那他們在裏邊不會一下子沒臉了吧?”
“怎麼會,早讀到內存中了。”
錢智商笑著說:“他們大概還巴不得沒臉呢,那不就誰也認不出了嗎?”
大家笑起來,氣氛緩和不少。
就在這時,昔日機智識逃犯的嚴亮走進來。“錢總,你們一幫人在這兒忙什麼呢?”
“懷疑兩人是逃犯。”
“哦,那我可真失職了,我在監控室沒覺得這兩人怎麼樣啊?”
潘學一拍大腿,說:“可不是嗎,老One,別費這個勁了。到監控室看帶子嘛。”
嚴亮要領著大家去,潘學卻說:“不,還像上次那樣,你留在這兒看住這兩人。”
大家也把信任的目光投向他,儼然他已成了抓捕逃犯的頂尖高手。
潘學把“寧禧堂”的錄像調出來,一麵將帶來的通緝令攤在桌上。剛放過能看見那兩人的麵孔,沒等潘學對照,金喜萊就說話了:“不用比對了,這個人我認得。”
“怎麼,這個人搶過你家旁邊的銀行?”
“什麼呀,人家聽到非告你誹謗!他是市電視台‘財經頻道’《投資與理財》專欄的特邀嘉賓,市裏大名鼎鼎的實業家任石屹,房地產大老板。”
一聽這話,潘學明顯有點泄氣。
聽說上回協助捕獲搶劫犯,保安部得到獎勵2000元,他大概指望這回逮住銀行搶劫犯,獎勵幾萬吧。
相反,錢智商倒顯得挺高興。也對,抓個通緝犯,對他來說遠沒有留下這百萬元更實惠。
潘學還有點不死心,立功心切地問:“那另一個人會不會是逃犯呢?來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