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太陽迎進祖國
在東部陸地最邊上的角落,
聳立著我們這小小的哨所。
每天,當星星月亮悄悄地隱沒,
是我,第一個把太陽迎進祖國。
即使是風雪彌漫、大雨滂沱,
朝霞照樣升起在我的心窩,
就在這個時刻,決不會錯,
太陽肯定從我頭上走過。
我每天把太陽迎進祖國,
太陽把光熱灑給祖國山河。
我持槍向太陽致以軍禮,
請它也帶上我的光、我的熱……
1980年6月於吉林省防川
哨所的拂曉
靜悄悄,靜悄悄,靜悄悄,
沒有雞啼,也沒有狗咬;
靜悄悄,靜悄悄,靜悄悄,
這是我們哨所的拂曉。
哨所對麵開闊的原野,
死一般倒伏著蓬亂的雜草。萆叢裏時而閃出黑黝黝的小洞,那是敵人骷髏般的碉堡;
而哨所背後遙遠的山坳,
小小村落裏正炊煙嫋嫋,
象一縷縷乳白色的水蒸氣,
正舒緩地、筆直地飄上雲霄
此刻,祖國母親啊,
你是否聽到?你定會聽到一你的兒子和他的槍唱給你一支歌,象清晨的露珠兒一樣美妙
啊,風箏
在緊張繁忙的訓練之中,
連長帶領我們製作風箏,
一個個手巧心靈,興趣極濃,
宛若鄉村中天其的孩童。
大地上的冰雪尚未化淨,
我們的風箏巳飛上天空,
象一隻隻提早北歸的大雁,
“嗡嗡嗡”,呼喚那遲到的春風。
風箏是我們智慧的結晶,
到晚上它能亮起盞盞小燈,
為戰備,連風箏也不願敬息翅膀,在夜空中象顆顆緩緩的流星……
風箏啊,牽動一個個烏黑的槍口,牽動準星後頭雙雙機警的眼睛,
戰士借風箏巧練瞄準,
防備那跳傘的飛賊玷汙祖國領空!
雪坦克
塹壕北麵不遠的山坡,
有一排銀白色的小坦克,
那是在凍冽的寒風之中,
我們用積雪把它們堆做。
象橫擺著一個個難解的考題,火一樣燒灼在戰士心窩,怎樣把它們全殲在陣地之前,大家苦練,巧思,獻計獻策,
假設敵”當然不隻是假設,你說不準強盜將在何時掠奪,但是你必須有充分的準備,應該日日夜夜,時時刻刻…-
付出心血、汗水乃至生命,
捍衛正在闊步前進的祖國,
贏得人民讚許的微笑,
是戰士最大的幸福和歡樂。
在我們不可動搖的信念裏,
強敵也不過是雪堆的“烏龜殼”,一當春天的太陽淩空照耀,
它便要化做汙水,流入江河!
1979年3月於黑河
戰士的重擔
這是西沙的最南端,
這是中建島美麗的夜晚,我持槍站在高高的哨樓上,唯明月一輪,與我做伴。
海風在空寞的天上打旋,象北國尖厲的風吹過耳畔;月下一覽無餘的白色沙灘,
仿佛是北國遼闊的雪原……
我曾巡邏在冰封的黑龍江邊,如今又守五在溫暖的南天,祖國巧,有如此廣大的幅員,我深深感到戰士肩頭的重擔I
1980年2月於中建島
海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