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家中的椅子上,看著幹淨整潔,但卻空蕩的屋子,鄭凡心中莫名的一陣哀傷,在北大營吃苦受累四個多月,唯一讓他堅持到現在的不是其他,正是他的家庭,他還有一個完整的家,所以他要堅持下去,扛過這段日子,然後回到家中與家人團圓。
可是現在回來,看著家中如此空蕩,連一點人氣都沒有,難免有些失落,即使事先知道鄭弘的母親與妹妹在上官府上,心中的失落多少還是有一點的。
或許是看出了自己父親眼中的失落,與對母親與妹妹的思念,鄭弘一笑說道:“父親,現在還不能讓你見母親與妹妹。”
聽到鄭弘這麼一說,那鄭凡有些吃驚,問道:“為何?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麼?”
鄭弘依然笑著,手中弄著草藥與靈藥,並未停下手。“父親,你現在這幅模樣若是被母親看到,母親便會知道這四個多月你吃了多少苦,母親也會心痛,妹妹也會心痛啊,不是麼。”
被鄭弘這麼一說,那鄭凡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低下頭,看著自己幹枯如柴的手臂,弱不禁風,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若是被自己妻子看到,免不了又要為自己擔心,為自己傷心了。
“對,對,沒錯,弘兒還是你想得多,可是……”鄭凡點頭,對鄭弘的話肯表示肯定,可是問題又來了,他這幅模樣如何才能恢複以前那副壯實的樣子,才能不讓自己的妻子擔心呢?
聽出了父親話語中的擔憂,鄭弘晃了晃手中的草藥,說道:“放心吧,父親,將這些靈藥內服外用,不出兩日,你身上的傷便會痊愈,雖然恢複不到往日的那副英彩,但至少也不會是現在這幅幹枯了。不過,這兩天不能讓你見母親,所以希望父親能將心中的思念稍微壓製一下。”
“好,兩天我忍,四個多月都忍過來了,怎會在乎這兩天呢!”鄭凡爽快的回答道,為了讓自己的妻子見到自己時候不為自己擔心,不為自己流淚,短短兩天時間,一咬牙,一跺腳忍了!
鄭凡的回來引得鄰裏相親再次聚集在了鄭弘家門口,但鄭弘卻不允許眾人看到父親那副如柴般的模樣,將草藥敷在父親的身上,再將一株靈草分成十份,一份一份的給父親服用,便將父親安置在了內屋,關上了門自己則站在門口攔住這些熱情的鄉親們。
“各位不好意思了,家父剛剛從軍營當中出來,有些疲勞,需要休息了。”周圍的鄉親非常熱情,聽聞鄭凡從北大營中出來了,便聚集在了鄭弘的家門口,若不是鄭弘攔著,早就衝進去了。
“鄭弘,你父親不是去服兵役了麼,訓練五個月便去圍剿三蛟山的猛獸,怎麼現在就回來了。”他們有些人還不知道鄭弘已經是一名內院武者,自從鄭弘家中變故之後,鄭弘更是極少回家,不是在枯峰上度過,便是不知在何處湊活的過上一晚。
“內院的考核好像已經結束了,弘兒你有沒有通過考核啊。”有人問著,生活在鄉村之中,信息便是滯後,不過也怪不得他們,入院儀式今日方才舉行完畢,消息也僅僅在城中流傳,還沒有這麼快的速度到達這些偏遠鄉村。
鄭弘剛要回答,便聽到遠處傳來大叫聲:“鄉親們,鄉親們,出大事啦,出大事啦!”這一叫喊,便將眾鄉親們的目光全都擊中在了喊叫人身上,朝著聲源處望去,到不遠處一名男子正在朝這邊奔跑,一邊跑還一邊搖晃著手中的草帽叫喊著。
“出大事啦,出大事啦。”
這一聲聲的叫喊,也瞬間引起了眾人的慌亂,紛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出什麼大事了,究竟出什麼大事了。”
鄉親們中甚至有想象力豐富的,更是猛然間轉過頭,瞪大了眼睛看著鄭弘,有些恐懼的語氣問道:“鄭弘,你該不會從軍營中把你父親劫出來的吧,現在軍隊來抓人了!”
聽到那名鄉親的話,鄭弘無奈的苦笑,究竟是該誇他想象力豐富,還是該說他太過著急了。
“究竟出什麼大事了,你快說啊!”一名鄉親衝著那名男子叫喊著。
男子看到鄉親們如此著急,便加快了腳步,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鄉親們麵前,雙手拄著膝蓋彎下身子喘著粗氣,一邊喘一邊說道:“大…大事,天…天大的事。”好像在故意賣關子,調戲鄉親們一般。
鄉親們經受不住他這般調戲,站在最前麵的中年男子更是伸出手不輕不重的拍了他一下“把氣喘勻了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