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忌聞聲動作一滯,鐵劍從曹虎跟前移開。
甄柔看得大鬆了一口氣。
鄭玲瓏透過指縫間看得也鬆了一口氣,餘光又瞥了一眼曹勁,她立馬一把抱過擋在身前的曹虎,緊緊擁著,哭得梨花帶雨,害怕又無助極了,“虎,你嚇壞母親了……”
陶忌手持鐵劍,劍尖朝下,緩緩轉身,隨之眼睛一眯,目光如炬地緊緊盯著甄柔。
視線霸道強烈,讓人難以忽視,卻同樣存在感太過強烈,也讓人深感不舒服,有一種被冒犯之感。
甄柔不由皺了皺眉。
曹勁黑眸一沉,一個箭步上前,擋在甄柔前麵,道:“陶忌,你已經敗了。”
視線被阻擋,看不到甄柔了,雖是遺憾,卻也絲毫不意外,沒有男人會容許自己的女人被窺覬,尤其是曹勁這樣的男子,估計今日若不是甄柔自己從旁相勸,曹勁極有可能根本不會同意讓甄柔來見自己。
不過自己到底賭對了不是?
甄柔心軟。
她願意從回信都的路上改往洛陽,就已證明她在乎曹家人。
不,應該是在乎曹鄭,還有曹勁亡兄的遺腹子。
陶忌想到自己到底如願以償地見到甄柔,他扯了扯嘴角,但沒有第一時間回應曹勁,隻回憶著剛才的一麵,還有甄柔厲聲嗬斥自己的聲音。
已經有五六年未見過了。
當初讓他驚豔的美貌少女,如今姿容更盛了,即使身懷六甲,大腹便便,卻依舊風姿綽約,有了不同於曾經的女人韻味。
是的,就是女人味。
整個人都散發著溫婉成熟的女人味。
這是成為母親後帶給她的轉變,卻更是另外一個男人帶給她的轉變。
她為了這個男人生兒育女,為了這個男人從少女綻放成嬌豔的女人花,一切一切都是因為其他男人所致,而麵對他,這些年始終不變,唯有疾言厲色。
思緒到此,陶忌眸中閃過一抹狠戾,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液,爾後一抬頭,就死死盯向曹勁,目光陰毒,猶帶不甘,冷笑道:“不用你提醒,成王敗寇的道理我還知道!不過我雖敗於你,但你休想我會臣服於你!”
罷,他手持鐵劍,驟然上前。
一步尚未跨出,“鏘鏘——”就是以熊傲為首的一眾曹軍黑甲護衛,拔劍上前,將曹勁和甄柔護在之後。
陶忌看到熊傲等人緊張相護,他不以為意的嗤笑道:“我陶忌雖稱不上君子,但還自認為輸得起!我敢孤注一擲,放棄豫、交二州,親率大軍上洛陽,與你堂堂正正較量一場,就已經做好了失敗的準備。即便再不甘心,但敗了就是敗了,不用擔心我再興風作浪。”
到這裏,又兀自哂笑了一下,自嘲道:“當然,我身邊現在就隻剩這幾個人了,也做不出什麼。”
聽到陶忌自嘲的如此,熊傲等人這才反應過來。
是了,陶忌最後可以東山再起的人馬,也讓他們剛才一路過來全部製伏了,如今陶忌唯一可用的就是殿內的幾個人了。
初略一看,不過六七個人,他們正押著建平帝、鄭玲瓏和曹虎母子,以及甄姚、曹五郎二人。
如是一目了然當下情況後,熊傲看向曹勁,待見曹勁微微頷首,他當即還劍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