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零年某日,夜,美國,加利福尼亞州某小鎮別墅區,一棟白色三層高檔別墅內。黑漆漆的廚房裏發出叮當一聲,一個略顯瘦小的身影抬著胳膊踮著腳,打開了剛剛熱好食物的微波爐。
突然連接廚房的走廊裏亮起一道橢圓形的手電光。“是誰?躲在廚房裏的家夥快出來,不然我就報警了。”一個稚嫩的童音帶著有些疑惑與堅定的語氣說道。
“唔,小宇,是我啊,你老哥。”另一個童音似乎邊吃邊回答道。
叫小宇的男孩兒馬上收起小手電,推開廚房門衝了進去,一下撲到正吃東西的哥哥身上,死死抱住,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做哥哥的一臉苦笑,鼻子也有些發酸,畢竟整整一年多沒見到自己最親近的孿生弟弟了。但是他並沒有哭,因為他知道大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小宇,先別哭了,我和威利斯大叔都回來了。”吃東西的男孩兒安慰道。
“是嗎?太好了,我又可以玩槍咯。”小宇破涕為笑的說道,轉身就想打開廚房燈,卻被哥哥攔住了。
借著微弱的月光,小宇看到哥哥搖了搖頭,說道:“不能開燈,咱們馬上走,威利斯大叔還在車裏等咱們呢。”
走?小宇疑惑了,但是他相信哥哥,因為哥哥是他見過的人裏最聰明的。這並不是誇大其詞,而是事實,IQ超過300的孩子不是最聰明的是什麼?怪物?也許吧……
“哦,對了,等我再拿些食物和水咱們就走,天曉得下頓飽飯是在什麼時候。”當哥哥的一臉懊惱地說道。
啊?這是要逃亡麼?小宇更疑惑了,哥哥在一年前跟父母還有威利斯大叔離開家,說是去了什麼實驗室。怎麼一回來就這麼匆忙,還搞得神神秘秘的。難道爸爸媽媽出事了?
小宇連忙拉住正在往帆布袋子裏裝罐頭的哥哥,焦急地問道:“哥,爸爸媽媽哪?他們怎麼沒回來?是不是出事了?”
還沒等哥哥回答,就聽見他斜背著的包裏傳出對講機的聲音:“小天,找到小宇了沒?回話。”
哥哥小天馬上拉開背包拿出對講機,說道:“威利斯大叔,小宇正和我在一起,我們這就出來。”說完把裝著礦泉水、牛奶、罐頭等的大帆布包丟給小宇,似乎完全把他老弟當力工了。可小宇偏偏沒有反對,把連大人拿著都有些勒手的大帆布包背起來。
“還是你小子力氣大啊,哥哥我是怎麼鍛煉都不如你。”小天笑嗬嗬的說道。
“但是老哥你聰明嘛,這點我是想鍛煉都煉不出來的。”小宇也笑著回道。
就在這時,大門口突然傳來幾聲刺耳的刹車聲,在這個安靜的夜晚聽來讓人毛骨悚然。
兄弟倆來到窗邊向外張望,卻發現整個別墅區的路燈全都熄滅了。停電?小天想到,不對,太巧合了。
三輛黑色的雪佛蘭SUV停在這棟三層別墅門口,唰唰唰,三聲整齊的開門聲。每輛車裏都迅速的跳下來六名武裝分子,他們所有人都是一身黑色作戰服、黑色頭套,身上沒有任何標記。甚至人人都配有軍用紅外夜視儀,還有帶有消音器的德國產G36C突擊步槍。
一個和其他人同樣裝束、但卻戴著血紅色皮質手套的男人,推開最前麵那輛車的副駕駛車門,來到其餘18名隊員麵前。因為戴了頭套,所以看不出表情。他沉默了兩秒鍾,然後向著身後的別墅重重揮了下手臂。
血紅色的手套借著月光,在空中劃出一道赤色弧形軌跡。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威懾力,但是其他隊員心裏明白,隊長的這個動作,已經決定了除目標以外別墅內所有人的命運。
——殺!
其中的十六名武裝分子壓低身子,快步衝向別墅,其中六人向後跑去,另外十人則是從正麵突破,還有兩人與那名血手套男子站在原地等待著結果。同時電子幹擾設備也在末尾那輛雪佛蘭SUV裏打開,整個小區的監視器材瞬間全部報廢。
前門處,四名黑衣武裝分子用極為熟練的手法撬開大門,其他六人則是分開左右各四人,從金屬柵欄上翻了進去。而後院小門處,粗大的金屬鎖鏈也被液壓鉗輕易的夾斷了。
兄弟倆看到這裏都驚出一身冷汗,任天連忙拉起弟弟跑向他們在三樓的臥室。通過臥室裏的木質窗戶,任天看到後門處的幾人已經進入了別墅一樓。於是他打開臥室的窗戶,又把窗台上的花盆弄翻,拉上窗簾。
然後他對著任宇抬了抬頭,任宇馬上明白了哥哥的意思,拉了下窗簾旁一根很隱蔽的繩子,隻見頭頂的天花板上裂開一條縫隙,藏在閣樓裏的小梯子吧嗒一聲落了下來,兄弟倆二話不說就爬了上去。
他們剛剛把梯子收好,合上裂開的天花板,兩名武裝分子就衝進了臥室。紅色激光瞄準器平穩而快速的在房間裏掃視著。當掃到兄弟倆的兒童床上下鋪後就停了下來。接著就是一串密集的噗噗噗聲,通過消音器的步槍子彈並沒有減少它應有的威力,羽毛枕頭和純棉被子全都成了慘烈的破布,裏麵的羽毛也如同雪花般飛滿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