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音波胸膛裏的糟糕情形也讓血窟眉頭緊皺,他趕緊將鮮血滴灑在對方傷口表麵,隨即起身站到一旁,觀察音波是否能夠如自己預料中的那樣浴火重生。
與刀鋒一樣,音波在康複期間同樣經受了難以名狀的痛苦,導致他從昏睡中醒來,緊接著****兩聲便又再度暈死過去,隻是經過這麼一番折騰以後,其呼吸和脈搏明顯趨於平穩,相信不會再有性命之憂了。
最後血窟又向音波的掌心滴了兩滴血,繼而說道:“就這樣吧,再過幾分鍾就能痊愈了,不過身子可能會比較虛弱,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刀鋒聞言遂盯著血窟不動。
“怎麼,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血窟不解道。
“回頭考個行醫執照吧,應該能掙不少錢。”
“我會考慮的。”血窟勉強笑了笑,目光恰好從艾爾莎臉上掠過,卻看到對方馬上扭頭避開了。他也不好意思再與之對視,因為對方迷惘而又悲傷的眼神總會讓他聯想到已故的巴裏亞綸和艾弗斯……
而幾乎與此同時,在背靠山脊的另一側,從古堡的排水渠裏緩緩走出一個女人,縱使衣衫襤褸、步履蹣跚,卻無法掩蓋她那天生麗質的容顏。
伊琳奧特趁婁雍劍等人跌入下層地穴的機會,經密道進入排汙管道,然後忍受著刺鼻的惡臭,幾經波折方才找到出路。
重見天日之後,女公爵依舊高興不起來——她成了孤家寡人,今後何去何從都是問題。如今魔黨兩大家族盡皆遭遇滅頂之災,密黨勢力則必然不肯接納一個魔黨敗亡家族的真祖,而其他幾個魔黨小家族更會因為擔心引狼入室而對她敬而遠之。她忽然覺得好孤獨、好無助,仿佛整個世界都已將她遺棄。
要報仇嗎?伊琳奧特隨即否定了這個念頭,她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去憎恨那個男人,即使偶爾鼓起的零星恨意也會在權衡利弊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需要幫忙嗎,公爵閣下?”
一個英文發音並不標準卻又鏗鏘有力的男性聲音在伊琳奧特背後響起,這讓她下意識地攥緊拳頭,頭也不回地開口問道:“先生們,有何貴幹?”
隻見兩名西裝革履的中年漢子屹立在城頭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伊琳奧特。其中一人甚是魁梧,飽滿緊實的線條幾乎快將襯衣撐爆,臉上的疤痕更是無比醒目。他爽朗地笑了起來:“我叫韓昭磊,受總參二部委派,特來邀請閣下暫赴我國避難。這位是我的搭檔,陸軍上校司徒勳。”
聽到對方自報家門,伊琳奧特終於回頭瞥了一眼,發現疤臉漢子身旁矗立著另外一位中年男子,隻不過此人的眼神極其冷酷,更像一頭饑渴的野獸。女公爵沉默不語,她明白自己現在處境不妙,剛才那場大戰幾乎耗盡了她的體力,眼前這兩個家夥顯然又是有備而來,倘若動起手來,自己未必能夠全身而退。
見伊琳奧特遲疑不決,裝甲感覺這事可能有戲,便竭力向對方表達善意:“閣下,請您理解我們的難處。最近我國東北地區出現了一夥來曆不明的血族,他們在當地濫殺無辜,我們需要一位專家,來協助我們挖掉這個毒瘤。”
“你覺得我會幫助人類對付自己的同族嗎?”伊琳奧特嘲笑道。
裝甲言之鑿鑿:“中華民族有著包容並蓄的優良傳統,我們尊重血族的生存權利,也願意為他們提供棲身之所,但是絕對無法容忍自己的同胞遭受非法侵害。”
眼見對方還在猶豫,死光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公爵閣下,與我們合作會有很多好處,包括找到你的仇人血窟。”
聽到那個男人的名字,伊琳奧特眼前一亮,然後經過一番思索,終於點了點頭:“但願二位不會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