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窟顯然又年輕了幾歲,臉上的笑容卻有些陰冷。未等巴裏亞綸和艾弗斯靠近,他的身體便突然炸開,飛濺的血肉頓時像彈片那樣擊穿了兩位長老,並將他們的身體完全撕裂,繼而對現場所有人形成了無差別的攻擊。
婁雍劍急忙舞動鐵棍,呼呼風聲不絕於耳,猶如立起一堵密不透風的牆壁,將致命血雨阻絕在外。隻不過百密一疏之下,一滴鮮血還是透過防線擊中了婁雍劍的肩膀,並隨之發出滋滋怪響,竟將外套燒穿了!
婁雍劍反應極其迅速,馬上把外套以及內穿的懲戒者隊服一齊脫掉,結果剛把衣服摔向地麵,就看到其表麵不斷分泌出一個又一個血泡,很快便將布料徹底融化,從而使之成為一灘散發著血腥氣的濃稠液體。
相較之下,刀鋒就要略顯從容一些。隻見他閃電般地揮舞長刀,迅速鑄成一麵足夠嚴實的盾牆,以至於漫天血雨盡數消失在刀光劍影之中,並未對他及其身後的牌麵構成任何威脅。
受傷的伊琳奧特則通過製造魔法力場避開了這一輪突襲,畢竟她跟血窟交手多次,對其手段也算略知一二。
除此以外,艾爾莎和拉裏同樣僥幸逃過一劫——他倆距離爆炸中心最遠,所以有足夠的時間進行應對——艾爾莎眼疾手快地抓起兩具屍體,擋在自己和侄子麵前,因此得以化險為夷,但她親眼目睹了兩位長老的慘死,不免失聲尖叫起來。
飛濺的血漿隨後又從四麵八方向廣場中央緩慢聚集,最後形成一座不斷沸騰的血池,使得血窟再次從血池中重獲新生。
這位傳奇吸血鬼似乎陷入了某種不可控的狂亂狀態,鮮血完全覆蓋了他的雙目,並且溢出眼眶,像淚水那樣流淌下來。失去理智的他竟將眼前一切活物統統定義為敵人,於是第二輪攻擊自然在所難免。
“我操,這才是他招人恨的原因吧?”牌麵似乎想起了什麼,怪不得當初血窟不太願意被人喚醒,原來一旦暴走就敵我不分啊。
“沒錯,這就是和魔鬼做交易的代價。”刀鋒深深地瞥了一眼婁雍劍,然後手執長刀,毅然迎向血窟,“帶上傷員,快走!”
艾爾莎聞言馬上背起拉裏衝向大廳出口。牌麵倒表現得猶豫不決,似乎正在考慮是否應該留下來協助刀鋒對抗血窟,然而當他發現就連刀鋒本人都自顧不暇的時候,便毫不猶豫地扛上音波,拉著剛剛醒來的虛影玩命狂奔。盡管這樣做有可能導致音波傷勢加重,他卻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快腳步,因為他明白,留下來才是死路一條——刀鋒顯然沒有餘力照顧所有人。
不過沒跑兩步,他就發現肩頭輕快了許多,原來是懲戒者的那個暴力女追了上來,並從他肩上接過了尚在昏迷的音波。
牌麵剛要表示自己扛得動,便聽對方厲聲斥責道:“別逞強,逃命要緊!”
這種緊要關頭牌麵也沒心思反駁對方,於是點點頭,撒丫子飛奔起來。他們火速逃出地窖,並沿著事先做好的標記尋找出路,直至跑到城堡門口,才在清點人數時發現少了婁雍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