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最能令軍事發燒友感到亢奮的事情大概莫過於實彈射擊，不過對婁雍劍而言，射擊訓練恰恰是他最不願幹的活兒。或許是槍槍脫靶的糟糕成績嚴重傷害了他的自尊心，或許是當初杜氏兄弟的冷嘲熱諷給他留下了太多的心理陰影，總之教官換了一波又一波，婁雍劍依舊繞不出十槍九脫的怪圈。
按照裝甲親自傳授的技巧，年輕人拾起沉甸甸的軍用28式手槍，撥開保險，推彈上膛，然後通過準星之間的三點一線，瞄準了25米開外的人形靶。
小夥子很想完成所謂的人槍合一，不過越是如此急切，心裏反而越緊張。他重複念叨著裝甲教給自己的口訣：“這裏隻有我和我的槍，槍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是我手掌的延伸；這裏隻有我和我的槍，槍是我身體……”
深吸一口氣，婁雍劍屏住呼吸，同時微微眯起左眼，隨著額前的汗水緩緩滑落下來，右手食指終於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響，槍口自然上抬，計分屏上隨即蹦出兩個刺眼的大字——零環。
“我想我這輩子都學不會了。”
婁雍劍沮喪地放下槍，然後退出彈夾，再拉一下套筒，以免槍膛中殘留子彈，最後才合上保險——其實並沒有人教他這麼做。
這些細節都被裝甲看在眼裏，心中不由得暗暗稱讚，於是哈哈一笑：“沒關係，神槍手都是練出來的，咱們再來一遍。”
得到鼓勵，婁雍劍的心情似乎稍有好轉，遂決定重整旗鼓再試幾槍，然而接下來又一梭子子彈打完以後，其中最好的成績也僅為兩環而已，其餘全是脫靶。
“活見鬼了。”裝甲感到十分不解，他向婁雍劍要來手槍，仔細檢查了一遍，認為準星校正並不存在問題。緊接著又親自試射了幾發，結果槍槍命中靶心，可為啥輪到婁雍劍摟火的時候，不是零環就是勉強上靶呢？
這下裝甲徹底沒轍了，隻能將原因歸咎於婁雍劍天生就不適合打槍。
想到這裏，一個邪惡的念頭不禁油然而生，於是他滿臉****著問道：“你在床上打槍的功夫也這麼差嗎？”
“那你得去問跟我上床的那個人。”婁雍劍沒好氣地回答道。
就在裝甲試圖發掘更多“內幕”的時候，主腦的高喊聲卻不合時宜地出現在二人身後：“嗨，你們聊啥呢？”
婁雍劍心情不佳，自然懶得理那家夥，裝甲則使勁給眼色，意思是叫對方能滾多遠就滾多遠。
可這小子偏偏不識好歹，愣是拎著一隻金屬箱直奔射擊場而來。他將箱子往裝彈台上一擱，伸手就衝裝甲索要“好處”。
“我操，這才幾天不見，你這死孩子咋還學會敲竹杠了。”
裝甲擼起袖子便要打人，嚇得主腦趕緊抱頭大叫：“別別別，這裏有你們急需的東西！”
裝甲的臉色立刻多雲轉晴，二話不說就要當場開箱驗貨，可惜尋了半天始終沒能找到鎖扣。情急之下，他索性搬出了屢試不爽的暴力拆卸法，可是箱子壓得嚴絲合縫，表麵又滑溜溜的，根本無從下手。
眼見裝甲大叔急得抓耳撓腮，婁雍劍歎了口氣，隻好將一根巧克力棒拋給主腦，後者這才屁顛屁顛地打了個響指。
小鐵箱應聲而開，一排排熒光閃閃的特製子彈隨即呈現在三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