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靜電,總能吸來這麼多灰。”執政官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拍打掉粘在自己身上的塵土。對他而言,“抄小路”就意味著將自身轉化為純能量形態,再通過城區電網迅速到達某地,這樣做非常節省時間,缺點則是容易引起部分電網短路,對此供電局已經不止一次地找教授告狀了。
“知足吧你,至少比我單靠兩條腿上躥下跳強多了。”婁雍劍打趣道,“我這邊一切正常,你呢?”
“平安夜。”執政官言簡意賅,同時走到隊友身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然後與之一同眺望遠方。
在眾多戰友之中,婁雍劍最看不透身邊這個家夥。執政官雖然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其氣場卻尤為強大,總給人以不怒自威的感覺。通常情況下隻有三類人具備這樣的氣質,即官員、軍人或者大老板。
雖然執政官一直宣稱自己在市檢察院上班,並且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但婁雍劍還是感覺這家夥過於神秘,而過分神秘則往往意味著未知的危險,所以平時他並不喜歡跟這家夥打交道。
另外他還仔細觀察過執政官的眼神,並發現對方目光深邃,宛若一片汪洋,不知掩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往事。坦白地講,小夥子之所以不願與此人深交,不僅因為他還記得入隊之初對方是如何刁難自己的,更因為執政官身上所具有的某種特質引起了他的反感——這種感覺既不像官僚,也不像士兵,甚至不像商人,反而像是一名……特工。
盡管婁雍劍也知道自己的直覺可能有些扯淡,但有一點不能否認,那就是人家執政官頭腦冷靜,作風紮實,有著鋼鐵般的意誌和永不動搖的決心,雖然嘴巴毒了些,但以上這些(除去最後一條)都是優秀領導者所必備的條件。所以討厭歸討厭,婁雍劍依然願意服從對方的命令,如此一來自己就不必勞神費心、殫精竭慮了。
“這樣大張旗鼓地巡邏,凶手就算膽子再肥也不敢頂風作案了,並且很可能流竄到外地,受驚的兔子可不好抓啊。”望著大街上招搖過市的警車,婁雍劍憂心忡忡地分析道。
“市裏各級領導班子換屆在即,相關部門如果繼續無所作為,不僅沒臉麵對群眾,也無法跟上麵交待。”執政官對此倒是洞若觀火,“領導們當然想從源頭上解決問題,可時間緊迫,沒人敢拿自己的前程去冒險。”
婁雍劍心裏隻好哀歎一聲,盡管極不情願,但必須承認這就是官場,這就是現實。領導們把政治生命看得比一切都重,隻要短期內穩住局勢,等到他們調往其他崗位之後,跟這些棘手的案子也就沒啥關係了。
想到這些,兩位懲戒者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默,為打破這沉悶的氣氛,婁雍劍率先開口問道:“老夏,你是哪裏人?”
執政官愣了一小會兒,似乎沒想到同伴會突然拉家常,可是沒過多久,他的眼神就開始變得愈發迷離:“我也不知道。”
“啊?”
執政官馬上解釋說:“我是孤兒,沒見過親生父母……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