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下場雨涼快一下也好。”葉唯忽然從腰間抽出尼泊爾軍刀,將一條從樹枝上倒掛下來並且離她近在咫尺的棕色太攀蛇斬成兩截,然後無視眾人驚愕的目光,輕描淡寫地收刀入鞘,“反正老娘我已經受夠了!”
其他人無不感同身受,畢竟現在降下一場甘霖簡直就好比雪中送炭。
懷著類似的心情,婁雍劍漸漸調整了呼吸節奏,以促使自身盡快適應長途跋涉帶來的體能消耗,另外他也不得不提醒杜氏兄弟適當控製速度,以免隊內的兩位女士跟不上趟。尤其是醫生,身為非戰鬥人員,明明已經累得氣喘籲籲,卻始終一聲不吭,此時若再強迫人家繼續拚命趕路,未免就有些過分了。
在密林裏穿行了數十公裏以後,天色漸暮,透著血色的陰雲硬是將殘陽壓回地平線以下。大地即將再度披上黑紗,又一個前途未卜的黃昏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降臨了。
新鮮的泥土氣息伴隨著清風迎麵撲來,讓人倍感爽朗。婁雍劍意識到積雨雲離自己越來越近,然而沒等他提醒眾人留意天氣變化,就忽覺腮邊一涼,一滴雨水便已落在了臉上。
天空中隨即電閃雷鳴,隆隆聲一瀉千裏,震撼無比。
然後就有越來越多的雨點相繼落向地麵,它們傾斜著墜入森林,打得無數枝葉前搖後晃、劈啪作響。十幾分鍾後,雨勢漸漸作大,由最初的細如牛毛逐漸演變為傾盆直下,迫使懲戒者們不得不加速前進。
懲戒者隊服由高分子納米材料織成,防水效果極佳,隻因隊員們一時貪圖涼快而換上了當地村民的衣裳,結果導致暴雨一下,所有人都變成了落湯雞。
婁雍劍捋了捋自己的頭發,感覺像是在淋浴,不過心情遠遠談不上輕鬆愉快——奔走在瓢潑大雨之中,雨水與汗液相互溶合,之後又被皮膚所吸收,其中的酸性化學物質讓小夥子感到渾身發癢,如芒在背。
“要不先避避雨?”婁雍劍下意識地回頭望向葉唯和醫生,隻要這兩位女士肯點頭同意,杜煜麒和杜煜麟的意見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呼,我看行……連我都感覺累得要死,更甭說醫生啦。”葉唯上氣不接下氣回答道,雨水濕透了她的秀發和衣衫,致使胸前那兩粒小葡萄若隱若現,顯得頗為誘人。
婁雍劍轉而望向醫生,發現對方同樣呼吸急促,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大哥、二哥,停下來歇歇腳,兩位美女走不動了!”
婁雍劍聲如洪鍾,借著茫茫風雨飄入杜氏兄弟耳中,二人聞訊急忙收住步子,調過頭來火速返回婁雍劍身邊,臉上卻不見絲毫的疲態。
“就這荒郊野外的,去哪兒躲雨啊?”兩人齊聲質問。
婁雍劍笑而不語,實際上他的眼神早就給出了答案。隻見他聚精會神地盯著正前方——在遠處的層層山岩之間,隱約可見一道狹長的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