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結束,婁雍劍懷著沉重的心情走出辦公室,途徑會議中心門口期間,迎頭撞見了自己的搭檔子彈。
對方似乎早已在此恭候多時,看到婁雍劍遠遠走來,這位性情直爽的女戰士率先揮手致意,隨後便風風火火地迎了上去。
“喲,收獲頗豐呀。”子彈盯著婁雍劍手中的鐵皮箱子問道。
“嗯,武器升級了。”婁雍劍笑得有些局促。
“嘖嘖,到底是嫡係人馬,待遇就是不同。”子彈酸溜溜地調侃道,“對了,晚上住我那兒,還是回學校?”
此言極易引起誤會,小夥子也被這番搶白問得有些害臊,事實上自打加入懲戒者以來,他確實和子彈在同一屋簷下相處過一段時間,但也絕對沒有像杜氏兄弟認為的那樣,彼此之間發生過任何超友誼的關係。然而出於惡作劇的心理,那哥倆屢屢散布謠言,搞得婁雍劍相當被動,大有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趨勢。
想到這裏,小夥子趕緊搖頭謝絕:“怎麼可以再給你添麻煩呢,我還是……”
“行啦,不就是添張床嘛,這都不叫事兒!”
子彈顯然並不在乎那些風言風語,她不由分說地上前挽住對方的胳膊,硬是拽著婁雍劍朝停車場走去。
受對方所迫,婁雍劍隻好半推半就著搭上了前往對方住所的“末班車”。
天烽市乃中國東北地區屈指可數的大都會之一,全市麵積5。7萬平方公裏,下轄5區7縣,其中市區人口600餘萬,素有“三江明珠”、“東北不夜城”之美譽。
此時已近淩晨三點,夜幕籠罩之下,成百上千座此起彼伏的高架橋如同四通八達的血脈,將各片城區連為一體。坐在黑蜘蛛上,側目眺望,萬家燈火相繼化作光怪陸離的線條,變幻莫測之餘,也著實令人目不暇接。
一路上,婁雍劍那明鏡般的眼眸之中不斷映射出燈火輝煌的都市夜色,他的目光也隨著沿途風景的連續變化而愈發深邃。刺骨寒風猶如利刃一般無情地切割著臉頰,讓他恨不能就近找個避風處暖暖身子。縱然經過一係列手術強化,年輕人的體質有了脫胎換骨的飛升,不過在大自然麵前,人類的力量終究太過弱小,依舊無力抵禦嚴冬的侵襲。
好在這段難熬的旅程很快就告一段落,子彈家住CD區距離婁雍劍的學校不過三條大街之隔。小區裏的公寓樓均為歐式花園洋房,電梯直接入戶,加之物業管理嚴格,因此即使業主本人也必須刷卡入內。
進屋後,婁雍劍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生活垃圾遍地皆是,沙發上扔滿了待洗的衣物,茶幾上則堆砌著空空如也的發泡餐盒,仿佛這裏從來就不是什麼高檔公寓,而是豬圈一般的貧民窟。
小夥子對此感到相當無奈,因為就在前天搬出去的時候,他還特意將這裏收拾得井井有條,沒想到才兩天……注意,是僅僅過了兩天,子彈就又把她自己的小窩打回了原形。
況且子彈還有一項特殊癖好——她總愛將各個房間的主基調統統定為粉色,kitty貓的形象也隨處可見,置身於此,婁雍劍總覺得自己像是走進了兒童主題樂園。
欣賞著搭檔的種種傑作,婁雍劍不禁腹誹連篇:見鬼,懲戒者裏怎麼淨出怪胎?力士整日爛醉如泥就甭提了,執政官則是個愛唱反調的偏執狂,醫生酷愛折磨她的研究對象,主腦則患有嚴重的甜食依賴症,至於杜氏兄弟……那純粹就是倆逗比。好吧,也許隻有教授才算正常。
“怎麼了,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一進家門,子彈便開始狂脫衣裳,最終隻剩胸罩和內褲,傲人的事業線隨即呈現在婁雍劍的麵前。
小夥子似乎早就習以為常,於是直接忽略了眼前那對若隱若現的巨峰,轉而快步走向浴室,準備將身上的血腥味徹底衝洗幹淨。
不料子彈卻不同意,她把婁雍劍推倒在沙發上,然後返回臥室,拿來紙筆,要求對方根據自身情況,如實填寫試卷上的內容。
“SCL90?”婁雍劍對於心理學並非一無所知,所以很快就明白了子彈是何用意,“搞什麼飛機,我很正常,心裏頭沒病!”
子彈立刻不悅道:“激動個鳥啊!今晚的戰鬥過於慘烈,你又毫無準備,弄不好就得留下嚴重的心理創傷。老娘隻是照章辦事,你可別狗咬呂洞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