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且不去說倒黴的教士先生將會昏睡多久,反正時間不會太短。索卡此時的狀態也不好,控製別人的身體並非想象的那麼容易。密紋學派的引導者雖然是遠古的第一操法者,但索卡的精神力也著實損耗有些大。
值得欣慰的是,剛剛他操縱的傀儡在晉見主教的時候,在他身上留下了隱蔽的痕跡。“鳥兒會帶著種子飛回巢穴,隻要留神它的蹤跡就好了。”索卡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倚在窗邊的沙發上眯上了眼,他太累了,需要休息一會兒。
西爾斯.魯波克閣下對於這個消息相當重視,因為顯而易見的原因:若是安德烈.尼維特逃了出來,那就意味著這位從來睚眥必報的黑暗帝王一定會掀起駭人的*,即使最後他肯定會被消滅,但紅衣主教可不想在那之前就莫名其妙不見了腦袋。
紅衣主教有些呆滯地看著裝飾格裏的精美金銀器,目光有些陰鬱:真是煩事一樁接一樁。雲堡特使卡洛斯.加圖前天單獨會麵“神罰”的琪娜.莫裏斯時,倆人一起不知所蹤。現在又得到這麼個消息。不過,這消息實在有些事關重大,因此還是盡早向威克林頓確認下比較好。
“見鬼,我要怎樣解釋卡洛斯.加圖的失蹤?”這點又讓他猶豫了起來。
“紙是包不住火的”,這句話使他下定了決心。紅衣主教打開房門,裹在鑲金絲紅袍子裏的身體不由自主有些發抖,他大聲地吩咐了即刻準備馬車前往國教總部黎明堡。
片刻之後,從聖保羅大教堂後門裏奔出了一輛教會黒馬車,飛快地向著東門馳去。馬車上的人絲毫沒留意到,街道拐角冒出了一輛棕色馬車,車上隻有一名戴著麵紗的女乘客。這輛馬車隔了一些距離遠遠跟著教會馬車逐漸遠去。
———————————————————————————————————————————————————————————————————老態龍鍾並非都代表著遲暮之年,雖然耄耋,也有可能精力充沛。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不在“規則”裏的,比如呈現在我們麵前的這位:
高高的峨冠交錯著秘銀和精金的花紋,間中點綴著碩大的紅鑽、翠綠的青玉,以及純淨神秘的黑寶石。戴著這頂簡直難以估量的峨冠的頭顱莊嚴高貴,神態雍容,不怒自威。蒼蒼的白發並未稍減他的威嚴,縱橫的皺紋也不能磨滅他的雄心。那雙細長的看似耷拉著的眼皮下麵,是不是會閃爍著駭人的精光。
不錯,這就是納維亞的第十世教宗卜尼法斯二世。他雖然保養良好,臉上和手背上的肌膚也被歲月留下了無法避免的痕跡老人斑。此刻,他坐在華麗的坐榻上,隔著一道織錦門簾,聽著“北三倫”的西爾斯.魯波克戰戰兢兢的彙報。
聽過了來龍去脈,他臉上一點波動也沒有,搭在扶手上的手輕微揮了揮,旁邊捧著權杖的樞密主教連忙低頭俯耳傾聽“聖諭”,之後,樞密主教朗聲宣布了教宗的吩咐,對於三倫主教幾時稟報的行為給予了讚賞,之後的事情就不必管了。
西爾斯.魯波克懸在半空的心終於落回了原位,教宗並未追問雲堡特使的下落,看來他們失蹤的消息還未傳到冕下的耳朵裏。他正要偷偷擦一把額頭上汗時,教宗又發話了:
“你手下是否有一名叫琪娜.莫裏斯的神罰?”
紅衣主教頗為詫異,摸不著頭腦,隻得硬著頭皮答道:“是的。”
“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嗎?”
“呃……”,他心裏正在飛速盤算怎樣回答,總不能說自己竟然不知道手下的行蹤吧?他正要開口,教宗接下來的話直接把他打進了冰窟:“你不知道。而且,你竟然愚蠢到想瞞騙我麼?神聖是不可欺騙的,到處都是我的眼睛和耳朵。”
西爾斯.魯波克驚得匍匐在地,瑟瑟發抖,顫抖回答自己也不知曉這名神罰的蹤跡。
“她已經背叛了教會,已經墮落了。真是諷刺,我們自己的刀居然有了思想,妄想著自由麼?她正在去往斯威士蘭的路上,目的不明。我給你個贖罪的機會,你立刻派人去逮捕她。否則,教會高級人員裏出了墮落者這件事,讓我的榮光受到一丁點玷汙的話,我就要你去當一名鄉村牧師,而且永遠不能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