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不慶的壓力很大。
他的實力雖然明顯高出同輩一大截,但是此行卻要兼顧蘇起的安全和陸纖纖的令牌爭奪,想要三管齊下麵麵俱到實在是個很艱巨的任務。
因此胖子一邊前進一邊難得地努力調整起自己的氣息來,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自己達到最佳的巔峰狀態。
陸纖纖的心情很緊張。
她實力不上不下,這奪牌之事對於她可成可不成,左右最後結果的很有可能就是一些極其微小的因素。
說得心虛一點,就是要撞大運了。
這一次她可是向師傅立了軍令狀才獲許下山的的,要是最後搶不到令牌,那恐怖的懲罰先不說,單是丟人可都要丟死了。
與他們兩個人相比,蘇起則顯得輕鬆愉快了許多。
他奪牌基本無望,隻要躲在西門不慶的身邊保住自己的小命便可,順帶著還可以見識見識這修煉界年輕一輩之間的碰撞,何其快哉!
隨著時間的推移,蘇起發現自己腳下的泥土開始漸漸變得鬆軟了起來,顯然此時他已經正式踏進荒澤的範圍了。
“都注意一點,不要在這裏耽誤太多的時間精力!”
西門不慶回頭對陸纖纖和蘇起叮囑了一句,然後帶頭繼續向前走去。
他雖然身體肥碩,但是行走在危機四伏的沼澤上卻沒有半點不適,這種檔次的地形在他看來顯然造不成任何的威脅。
陸纖纖點點頭,白色的衣裙開始輕輕地浮動了起來,整個人就像變成了一支曼妙的羽毛一般,浮遊在了漸漸泥濘沼地之上,以她的實力安穩地通過這片沼澤也沒有任何的壓力。
與他們二人的輕鬆自如相比,此時的蘇起則顯得有些狼狽。
他從未從過這樣惡劣的環境中行走過,所以速度陡然變慢了不少,隻是短短的半分鍾時間他便已經落後了西門不慶二人十來步的距離。
但西門不慶和陸纖纖顯然沒有來幫助他的意思,仍然閑庭信步一般地向前走著,不過他們與蘇起之間的差距卻慢慢地恒定了下來,不管蘇起是快是慢,始終保持著十餘步的落差。
蘇起一見這樣的情形,便知道西門不慶他們是在考驗自己了。
若是遇到強敵,他們自然會護住自己的安危,但若是自己連行走在這片險地之上的能力都沒有的話,那麼他恐怕連進入荒澤的資格都要失去了。
畢竟西門不慶他們荒澤之行的壓力也很大,不可能分出太多的心神來處處關照蘇起,與其到時候抓瞎,不如現在就讓蘇起經受經受考驗。
“哧!”
蘇起的腳下突然一滑,接著整個人向著右側傾倒了過去,原來他的右腳一下子踏空,已經沉陷到了一處虛空的泥塘中去了。
蘇起大驚之下慌忙想要抬起腿來,但卻發現自己越用力掙紮身體便下沉的越快,以至於連原本安全的左腿也漸漸被牽扯到了險境中去。
隨著蘇起的遇險,西門不慶和陸纖纖停下了身形,兩個人相視了一眼,然後齊齊地歎了一口氣:
這小子,終究還是不行麼!
蘇起修行的時間實在太短了,短到了還未能熟練運用自己所悟之道的程度,也隻有在極度的危機中時,蘇起才能十成十的發揮出自己的實力。
所以西門不慶和陸纖纖這次將蘇起帶出來未嚐沒有磨練他的意思,畢竟修煉者在危機中屢屢突破的例子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除此之外,西門不慶他們還希望能夠借這一次機會讓蘇起拓展拓展眼界,見識見識修煉界最神秘的力量,盡管沒人指望他能夠奪得令牌,但多了這樣的閱曆對他以後的修煉必然是有天大的好處的。
但,蘇起顯然沒有達到西門不慶他們心中預想的高度,隻不過是荒澤的外圍便幾乎已經將蘇起前進的步伐阻擋住了。
“喂,把手給我!”陸纖纖翩然回首來到了蘇起的身邊,然後將手遞到了已經半身泥濘的蘇起麵前。
蘇起兩條大腿已經沒入了泥中,隻剩下腰部還能勉強活動,情勢已經相當的危急,但他卻仿佛沒有看到陸纖纖的幫助一般,仍然在努力地扭動著身子,想要靠自己掙脫出來。
“喂,臭小子,聽見沒有,把手給我,就你那點兒本事是爬不出來的!”
陸纖纖撅著嘴,不管是語氣裏還是姿態中都帶著一絲淡淡的俯視。
蘇起推開了陸纖纖的手,然後抬起了頭,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向了陸纖纖。
盡管蘇起現在自身難保,但他的目光還是將陸纖纖逼退了一步,因為這道目光中有種東西叫做執拗與倔強。
蘇起堅毅的目光開始的時候黑白分明,很是有神,但隻不過是須臾之間,便逐漸有了一絲混沌的色彩。
點點金色的光輝自他眼中噴湧了出來,一種熟悉的感覺慢慢占據了他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