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西門不慶剛站直身子,那邊蘇起便又開口了:
“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那掌櫃的好意我也不能辜負了!夥計,剛才我報的藥材給我都來雙份的,另外再給我拿上這幾味藥!”
說罷,蘇起伸手比了個V字,又得意洋洋地報出了幾樣名貴的藥材。
店裏的夥計照方抓藥,很快便將蘇起要的貨備齊碼好放到了桌上。
倪掌櫃見狀一掃方才的大氣,緊跑幾步來到了櫃台前,伸手便從桌肚裏掏出了一隻金漆算盤來。
“啪嗒啪嗒”一陣亂響,倪掌櫃挑著眉頭大聲道:
“得嘞,一共是三千八百五十四兩銀子!看在小兄弟和馬少爺的麵兒上,咱抹去零頭湊個整,就算它三千八百五十兩吧!”
“噗!”馬天才聽了這數字一口茶水整噴到了對麵夥計的臉上。
蘇起也是心中大怒:
靠,小爺的麵子居然隻值四兩銀子,忒沒天理了!
“多少!”霍然站起了身子的馬天才連嘴角的茶漬都顧不得抹去便大聲喝問了起來。
倪掌櫃的麵不改色,指了指麵前的算盤,道:
“三千八百五十兩整,不信您自己瞅瞅!”
馬天才見倪掌櫃一本正經的模樣,似乎根本沒有給自己麵子的意思頓時便要發作,可就在此時,鋪子的後屋裏突然傳來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哎呀,三千八百五十兩銀子啊,看來馬少很照顧小店的生意嘛!”
一聽這聲音,馬天才的牙關頓時緊咬了起來,隨後,一個名字被他從牙縫間硬生生地擠了出來:
“徐鴆,原來是你!”
“哈哈,當然是本公子了!”
一問一答間,一個身後背著一柄大刀,渾身穿著紅袍的年輕男子從後屋內轉了出來。
這男子跟馬天才年齡相仿,大概也就二十上下的樣子,但是氣質卻頗為陰冷,即便是此時麵露微笑也讓人心中生出一股寒意。
這寒意裏充滿了血腥氣,若是所料不差的話,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家夥手頭上怕是染過不少的鮮血。
隻是一個照麵,蘇起便對這個名叫徐鴆的家夥下了一個評語:
離他遠點兒,比馬天才危險一百倍!
“難道馬少知道這九經堂已經歸到我徐家的名下了,所以今天是特地來捧場的麼!”
徐鳩嘴唇微微翹著,頗帶玩味地打量著馬天才。
“你……”馬天才吃了暗虧,想要發作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行了,既然這筆買賣已經敲定了,那麼我們給銀子便是了!”
見場麵陷入了僵局,恭叔突然從馬天才的身後走了出來,然後一身後往櫃台上拍出了一張銀票。
“謔,五千兩!馬少你出手可真是夠闊的啊!”
徐鴆抱著膀子,大有深意地恭維了馬天才一句。
馬天才被恭叔擋在了身後發作不得,頓時氣得渾身發抖,但卻又無可奈何。
倪掌櫃一把接過了櫃台上的銀票,經過仔細地勘驗之後慢慢從櫃台下的錢匣子裏抽出了幾張銀票遞到了恭叔的手中。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不管兩位少爺如何置氣,他隻要銀子賺到手便是萬事大吉!
財貨兩清,恭叔拉了拉馬天才的胳膊,低聲道:
“少爺,我們走!”
“哼!”
馬天才不服氣地跺了跺腳,完全沒有挪步的意思,顯然正為自己在美人兒麵前失了顏麵大為氣惱。
陸纖纖見狀兩眼咕嚕一轉,突然上前一步對那位徐鴆道:
“這位徐公子,小女子肖宜,這廂有禮了!”
徐鴆初見陸纖纖,神色頓時明顯呆滯了一下。
他方才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戲弄馬天才上,壓根兒就沒注意到陸纖纖等人,此時乍一見這樣傾國傾城的美人兒,有些失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這徐鴆確實比那馬天才要成器的多,略一恍惚之後,他便迅速地回過了神來,然後不冷不熱地對陸纖纖說道:
“你好,有事?”
僅僅這一句話便可以看出,這徐鴆對陸纖纖態度並不熱情。
不過陸纖纖也沒往心裏去,她隻是滿麵期許地上前一步,輕聲道:
“是這樣的,小女子想要進荒澤看看,但卻又怕遇到危險,所以想請徐公子相陪,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什麼!”
一聽陸纖纖這話,一旁已經失落異常的馬天才頓時驚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