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花驄(1 / 3)

初夏。豔陽天。

正是牧草肥沃的季節。楊家馬場顯得格外的熱鬧。這裏不但有天下品種最齊全的馬匹,更有千金難求、百年難遇的名馬——雪花驄。

那是楊霸天在山穀裏苦苦追蹤八個月才馴服的好馬,傳說是大宛的汗血寶馬和塞外千裏馬雜交品種,天下間再難找出同等優良的馬。

雪花驄,一如它的名字,全身比雪花還要潔白。它也好似幹淨清爽的,從不與馬廄裏五顏六色的馬匹在一起。

楊霸天格外疼惜它,不久之日它就要作為新婚禮物獻給禦劍山莊少莊主連城璧了,所以更是萬分小心。

這幾日更是有上百個帶刀的鐵甲護衛日夜不休地守護著它,因為一張特殊的短箋:

“聞君有汗血寶馬,日行千裏,名貴至極,不勝心向往之。今日午時,當禦風來取,君素雅達,必不致令我徒勞往返也。”

這張短箋此刻就平鋪在光亮的大理石桌麵上,從戶外透過的陽光,將淡藍的紙映成一種奇妙的淺紫色,也使那挺拔的字跡看起來更瀟灑。

信上沒留姓名,卻畫著一隻對月嚎叫的狼,這富有調皮意味的圖,已經足以證明這張短箋是誰留下的。

楊霸天此刻就坐在桌子旁,黃色而富有男人氣概的臉,就像是被人砍了一刀似的痛苦的扭曲著,眼睛瞪著這張短箋,就像是瞪著閻王的拘票。

精致的花廳裏,還有兩個人,一個二十左右年紀,濃眉大眼,留著新發的胡須,正搖著頭在門口走來走去,也不知走多少遍了。

另一個全身鐵甲,執一長劍,仿佛亙久以來就站在那裏,銳利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花廳外的寶馬。

那年輕人走過桌子,拿起那張短箋,冷笑道:

“這算是什麼?請帖?光天化日之下憑一張紙就想把雪花驄牽走?”

他重重的一拍桌子,道:“蕭十一郎啊蕭十一郎!你未免太不把我楊家放在眼裏了……”

“開泰!不可輕敵!”楊霸天厲聲道:“你可知就憑這種同樣的紙,他已經取走了多少奇珍異寶?給你說多少遍了,還是毛毛躁躁,一點也沉不住氣。”

“爹,你就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他要是真能當著你和毅叔的麵把馬給偷走了,我倒真佩服他。”楊開泰雙臂抱在胸前,輕蔑的說道。

那鐵衣人微微一笑,對著楊開泰說道:“開泰,你爹說的有理,這大盜蕭十一郎確實非等閑之輩,不過江湖上很少人知道他的底細,包括他的來曆,武功。”

“管他什麼武功來曆呢,我就真不相信天下間還有武功比我爹和你高的人,就算是連城璧……”

“放肆!真是越來越不像話,連少莊主的名諱是你叫的?咱們楊家能有今天,還不是靠禦劍山莊?”楊霸天拍著桌子,如晴空霹靂。

“我倒沒覺得他們“禦劍山莊”厲害到哪裏去,再厲害能和“無極逍遙門”比嗎?“楊開泰雖然低下了頭,嘴裏仍在不住地嘀咕。

“唉,你這孩子,怎麼能把威震八方的禦劍山莊和十惡不赦的幫派相比?再說,那‘逍遙門’的作惡之人,有哪一個有好下場?”

楊剛毅搖著頭,替楊霸天有這麼一個夜郎自大又不太懂事的兒子感到惋惜。

而在花廳外,一朵烏雲不知何時遮住了太陽。天色陰沉,看來要下雨了。

突然一聲霹靂如蛟龍出世,楊家的成百上千的護衛們都不禁長大了嘴,捂住了耳。

又是幾聲雷鳴,如龍吟,如虎嘯,天色更加陰重了。

這是不知從那飛來一群黑壓壓的鳥兒,好像是被雷聲嚇壞了一般,竟傻傻地直衝人群,衝向屋頂!

令人奇怪的是,這些鳥兒衝撞之後立刻就有一大撥濃霧飄散開來。

”怎麼會有這麼多鳥兒?”楊開泰皺著眉頭,衝向了外邊。

雷聲更緊了。那些越來越多的青煙,很快就罩住了房屋,人們,馬匹。

“不好了!爹,”楊開泰急忙喊道,“那些鳥身上有煙霧彈,一撞到東西就會飄散!”

“什麼?!”楊霸天立刻衝了出去,卻什麼也看不到了。煙霧繚繞,夾雜著人喊叫聲、雷聲、馬鳴聲,亂成一片。

“看好雪花驄!”楊霸天大叫道。

突然間,一匹白馬從三人麵前向南衝了出去。楊霸天追了出去,在地上換了兩次腳步,再雙腳一點,已經拉住了那匹馬。

就在這時,突然一股強大的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心下暗叫不好,連忙集中意念之力,感覺這股氣體來自他左前方兩丈之處。

楊霸天之所以能夠成就一代霸業,是與這祖傳的“意念訣”和“寒冰烈火掌”分不開的。

這意念訣,乃是把念力全部集中在腦中的一處,感受覺察事物的不二絕技。

第一重,碎碎訣。僅僅能感受到比自己低等級的生物的氣息。

第二重,念念訣。不但能感受到氣息,更能感應到他們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