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星期一,趙嘯終於現身在教室。
老師對趙嘯一周的缺席做了一個“因病休假”的解釋。
陳雋似笑非笑地聽著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心中對此充滿唾棄。也隻有那些傻呆呆的學生才信這套,他想。
下午第一節是體育課。
陳雋對這絲毫不感興趣--或許他已經對什麼都不感興趣--按他自己的想法就是,一上課就像個傻子一樣站在操場上。
他隨便在操場邊緣找了個位置,唯一的動作就是看著別人打跳。有時幸運的話,又會找出點樂子。
比如現在。
趙嘯跌了個四腳朝天。
趙嘯正在進行籃球這一項熱血運動,不斷奔跑,使勁上籃。呆子都看得出他的表現欲。從來不傳球,抓到就投。就算站在三分向外,也是照投不誤。周圍的人不知為何不敢上前搶球。於是就變成他一個人的表演秀。卻也報應似的,摔了一跤。
陳雋忍不出捧腹大笑。他該說趙嘯是個弱智,弱智還是弱智呢?無敵手,無障礙,兩分線內。居然都跌倒。
黑著臉的趙嘯看著陳雋一個人在邊上笑得起勁,越覺得這個人紮眼。但是,他打死都不會承認,陳雋笑得令人溫暖。他的尊嚴不允許他對一個曾經嘲笑過他的人產生好感。
於是他惡狠著一張臉,大搖大擺走到陳雋麵前。居高臨下。故意蔑視地問:“會玩嗎你?”說完還有模有樣地將籃球在地上拍兩下。
陳雋猛地站起來,手上還有些疼痛。但他迅速地從趙嘯手中奪過籃球。留下站在原地,還沒回過神的趙嘯。
“當然會。”陳雋拍著球往場地裏跑。
他站在二分線上,調整呼吸,試了試手感,正舉手投籃時。趙嘯突然從旁邊惡意地撞了他的肩膀,蠻橫而又得意的接著球:“手怎麼抖了?有本事,就再來搶。”
陳雋本知道這種人不會講理,但他還是仍不住憤怒了。他受的傷仍覆蓋著他。他的自尊也在每天的幾分鍾之內,破得粉碎。他現在隻想一件事,他會報複的。一切都會。
所以他狂悍地衝過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趙嘯。陳雋根本沒有搶球的想法,而是和趙嘯扭打在一起。
這個人瘋了吧。趙嘯徹底驚愕。完全不能理解陳雋的行為。因為陳雋的瘦弱和他自己的高大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不是善茬,絕沒有打不還手的事。
於是兩個人你一拳我一腳地打架。
周圍人都在旁邊看著,誰都不敢上前勸阻。
陳雋早已痛得如油煎火辣般,但他仍然堅定地揮動自己所有的力量,去打倒麵前的人。直到他突然倒在地上。
“楊子,過來。”
楊佩看到趙嘯把地上的人扶起,頓了下,然後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