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麟雪走的悄無聲息,就好像昨晚從來都不曾出現過一樣。
秦蔻兒穿好衣服之後才叫丫鬟進來伺候自己梳洗。腦子裏卻還在迅速的盤算,揚州城裏最好的賭館就是金陵城裏那個首富崔可為的產業,如果要是能借助藍麟雪的手將他擺平,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最重要的還是胡非凡。這個人還在藍麟雪的手上,很難說最後他會怎麼處置。而她栽贓的這件事中間還有個蔣銘在阻攔,要想把這件事做的順利,她必須先把蔣銘擺平,然後再從藍麟雪手裏撈人。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估計明天的時候揚州的加急折子就會到皇上的手裏,按照程序,欽差很快就要到揚州了。她必須要好好利用剩下這幾天的時間,否則,事情將會更加複雜。
收拾好之後,秦蔻兒將君言諾叫了進來,一邊吃飯一邊和他吩咐一些事。
君言諾進來的時候神色溫柔的端著一碗醒酒湯,小心的放在秦蔻兒的麵前。
“喝點吧。免得宿醉之後頭疼!”
秦蔻兒微微一笑,端起杯盞一飲而盡,拿起手帕輕輕點了點紅唇,笑著看著君言諾說道:“讓你擔心了!”
君言諾笑了笑,卻什麼也沒說,隻是走到旁邊又給秦蔻兒盛了一小碗百合蓮子粥放在麵前,“先好好把飯吃了再說。”
秦蔻兒點點頭,接過小碗安靜的喝粥。君言諾卻極是守規矩的站在一邊,默默的看著麵前的女子。
昨晚,他一直站在門外守護著她,清晨,眼看著藍麟雪離開。他卻隻能站在海棠樹上,任憑露水將他整個人打濕。然而,他能做的隻有眼睜睜看著和靜靜的守候著,他不能殺了藍麟雪,更不能責怪秦蔻兒。
因為,她與他,她是主,他是仆;他對她,隻能有忠和義。而其他任何多餘的感情都是他給自己設的無邊苦海,沉溺的隻有他自己。
想到這,君言諾覺得嘴裏有些發苦,眼睛有點發澀。
然而,這一切都發生在秦蔻兒的背後,她依舊在靜靜的吃飯,任憑身後的人內心波濤洶湧。
吃完了粥,秦蔻兒將碗筷放下,漱了漱口,她拿起帕子再次小心的擦拭了一下嘴角,才站起身朝著另一邊的書房走去。
然而秦蔻兒還沒等開口,君言諾倒是先說了一個消息。
“閣主,下麵的人接到消息,現在揚州周邊出現了不少的陌生人,正在四處打聽消息,口音聽起來倒是京城那邊的。”
秦蔻兒看了君言諾一眼,然後指了指旁邊的凳子,兩個人一起坐下。
“都問什麼消息?”
“就是有沒有人最近看見過陌生人。”君言諾坐下之後給秦蔻兒到了杯茶,放在她麵前,“我估計是胡非凡的人,他們正在四處找人。”
“找人不到城裏找,卻到周圍去找?”秦蔻兒閃了一下眉頭,然後立時說道,“是了,城裏有蔣銘在,所以,他們隻要在外圍找就夠了。他們打聽出什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