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西子站在了二號擂台上。
她烏黑靚麗的長發高高束起,盤在頭頂,露出精致玲瓏的臉蛋和線條柔美的美人髻。與之相映得彰的是她那高挑的身材,包裹著一身勁裝,簡單幹練,衣料貼合著身體的曲線,把她偉岸的雙峰、纖細的腰肢和修長的雙腿勾勒得愈發迷人。
此刻她提著一丈來長的鐵戟,安安靜靜站著,畫麵唯美靜謐,無形中卻有一股英氣噴湧而出。
一反平日裏溫暖甜美的鄰家女孩形象,今日擂台上的慕容西子就像個能征善戰的女武神。
演武場內一陣波動。
原來有眼尖之人認出了慕容西子手中的兵器,那杆鐵戟竟是慕容家的鎮族之寶:寒霜鐵戟。
擂台的另一邊,步吳迪氣定神閑地站著,風中的黑發有些淩亂,迷離了他的雙眼。
英姿勃發對上浪蕩不羈,很有看點,俊男美女,也很養眼,甲組第一戰,確實吸引眼球。
看著眼前的披發少年,慕容西子心情複雜。她能有今天的境界按理應該要感謝他的鞭策,但每次看到他,心中都隻有隱隱約約的恨意,這是為何?
她握緊了手裏的寒霜鐵戟,試圖借著手心的冰涼來安定躁動的情緒。
今日她要全力一戰,不但要借此證明她內在的能量遠勝外表那副誘人的皮囊,更要弄清楚對麵那人是不是真的就是橫在自己麵前難以逾越的山峰。
“你現在心緒不寧。”步吳迪雙手在胸前環抱,打量著慕容西子說道。
“做我的對手,需要勇氣。我並無意給你這些壓力。另外我也不喜歡欺負女孩子。但這是比賽,難免身不由己。”
步吳迪有些無奈地說著。
“你閉嘴,少給自己臉上貼金。”
慕容西子提起鐵戟,遠遠指著步吳迪。
“嗯?這倒也是個方法。釋放憤怒,能帶來力量。”
步吳迪點點頭,似乎很滿意慕容西子的表現。
但似乎是覺得這並不夠,他的目光忽然變得有些戲謔,甚至透露著些許猥瑣,肆無忌憚地在慕容西子胸前遊走,嘴裏極其不老實地絮絮叨叨:“腰帶再紮紮緊,幾個深呼吸就這樣跌宕起伏,等會真打起來,不是要蹦蹦跳跳,晃晃蕩蕩的?那可就既礙眼,又礙事了。”
“無恥!”
慕容西子再也聽不下去,一聲爆喝,倒拖長戟,衝向步吳迪。
冷冽的光芒在鐵戟鋒刃上閃爍,就像夜空裏的星光,有些飄渺,也有些肅殺。
慕容西子的步伐又急又快,磅礴的戰意和凶猛的氣勢就像決堤之水,勢不可擋地宣泄開來。
步吳迪劍眉微微一抬,嘴角高高翹起,雙眸裏看不到一絲凝重,整個人都洋溢著戰鬥的渴望。
當兩人的距離被縮近至兩丈,慕容西子右腳猛踏地麵,驟停疾奔之勢,一躍而起。鐵戟在她的揮舞下,撕扯著空氣,爆出刺耳的呼嘯聲,帶著躍入頂點急墜而下的身軀,化身天外隕石,狠狠砸落下來。
看台上的慕容家主慕容霜華麵色激動,欣賞之情溢於言表,看到此處居然無法自控,一拍大腿,當即站起,大喝一聲:“好!”。
慕容西子修煉的是慕容家的絕學《無衣戟法》,這招正是由其中的“秦王鞭石”變化而來。“秦王鞭石”爆裂迅猛,入微境界本不足以施展,但慕容西子借衝刺蓄力,又把腰腹旋轉換為雙臂下劈,雖失其形,但得其意,即便沒有招式原本的威力,但也遠遠不是尋常入微武者能輕易抗衡的。
不論是這別出心裁的想法,還是融會貫通的本事,都透露著慕容西子過人的天賦,管中窺豹,她未來的成就都可見一斑。這也正是慕容家主舍得請出寒霜鐵戟,交給她使用的原因。
步吳迪並不清楚“秦王鞭石”這招的恐怖之處,所以他麵色不改,依然從容。直到鐵戟就要砸上他腦袋,他才很瀟灑地後撤半步,拔出腰間的玉笛,雙手握緊往上一托。
笛身準確無誤地頂上了寒霜鐵戟的月牙刃。
演武場內一陣振聾發聵的金石玉器撞擊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