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應的,這個法術的效果也確實可怕,先是李雲的符文戰甲宛如電流光強的燈泡,先是大亮、然後‘嘭!’的一聲化作一萬崩散的光芒,瓦解消散,點痕不留。
再是李雲的肉體,在紫色的光芒中,仿佛有無數的刀具在切割、同時又有極度的高溫在燒灼,一邊撕裂、一邊被燒成灰,如同荒風吹動浮雪般四下流散、飄散,給人極其慘烈的感覺。
夢女士緊握著秘銀法杖,眼睛死死盯著光芒中的李雲,緊咬著下唇,臉上浮現出宛如高潮般的略帶痛苦的舒爽表情,她確實在享受這一刻。為了‘神之恨意’這一法術,她之前刻意聚集了強烈的仇恨,現在就是這恨意疏解的時刻,之前有多恨,現在就有多爽。
然而坦多羅打斷了她的享受,坦多羅聲音沉重的道:“仍舊沒有死,這家夥到底是什麼!?”
說這話的同時,坦多羅已然催動了另外一個九級法術,熔岩變化。
在地底之主的類法術效果加持下,這個法術已然有了一絲超凡的特征,成為了準傳奇法術。
錐形的小山般的晶體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如同燒紅的鐵般發光發亮,紅、橙紅、金白、白熾……色澤的過度意味著溫度的迅速提升,然後就是噴發,不同於火山噴發那種夾帶了各種雜質,這種噴發就是單純的能量,像是等離子化的火衝,一種電漿特質的火焰,這能量之強可以瞬間將十米厚的花崗石上燒出個大洞。
可就是這樣的能量衝擊,竟然仍舊不能徹底殺死李雲。按照夢女士和坦多羅的計算,這一連串的轟擊之後,就算李雲是傳奇,也應該被轟成渣、燒成灰了,而不是現在這樣,一副焦屍模樣。
“桀桀!”焦屍狀態的李雲由於聲帶被毀壞的嚴重,發出難聽的笑聲,但很快就轉為正常,這時候就聽出,他的笑聲中其實並沒有多少嘲諷之意,而更像是某些人在忍受痛苦時以與眾不同的方式在表達。
的確是在忍受痛苦,神經、肌肉組織等等瘋長的過程中,呈現另一種與毀滅撕裂不同、但效果完全可以媲美的痛苦。足以讓普通人在兩秒內就意誌崩潰的痛苦。
“神性肉體!讓我們來看看,你的靈魂是否也達標。”夢女士說著再度施展一個傳奇法術,心靈爆鳴。
這是她掌握的三大得意術法之一,可以摧毀一個生物的思考能力,要素就是痛苦,越是痛苦,該法術的效果越好。
所以說,在此時此刻施展,施法時機選的真的是無可挑剔。
李雲的笑聲停止了,一切能體現意識存在的行為也都消失,仿佛成了一個喪魂之人。
“哈哈哈!”夢女士暢快的笑,自語道:“看你還不死。”
便在這時,李雲又有了反應,他歎息著喃喃道:“原來是這樣。”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沒人能在剛才那種情況下不被心靈爆鳴摧毀意識!”
李雲心中接話:“除非他的意識另有源頭,表現出來的隻是映射。”
心靈爆鳴從某種角度講,可以說已然瓦解了他的意識,但由於他的特殊,這種瓦解就好比攪和池水,讓池水中倒映的月亮碎掉一般,待到池水重新平靜,又是一枚水中月。
並且在這個過程中,他解開了一些過去無法解開的關於記憶的謎題。
另外就是對記憶進行了一次全麵的梳理和整合。這導致如今的他,已經不能再用‘失憶’來說事了,他不是一個失憶的人,而是用技術達成了遺忘某些記憶的目的人。
他找回了記憶中深處的烙印,比如他最古老的身份,比如他對故鄉的記憶,又比如一些刻骨銘心的人或事,沒有找回的是之前在這個世界的經曆和際遇,以及過去的認知和思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把所有一切都翻開的時候,過去的他的意識太強大,一旦出現,就會徹底衝垮現在的意識,讓他回歸到過去的老路上,那樣的話,自我封印的目的就失敗了。他需要進一步壯大現在的意識,以一種宛如重生的態度經曆生命中的種種,為未來的融合做準備。
“過去的我,是一個決斷的人,是一個清晰的認識到自己想要什麼的人。”他這樣的想著,並認同了過去的自己所做出的自我封印記憶的正確性。他籠統的知道一些情況,知道過去的自己冒充過高級管家、冒充過黑暗魔導師、強大的黑暗流浪法師、上古精靈德魯伊、甚至蜥蜴人暴君。